他为苏锦言做了最后一件事,将她那被损坏的牌位重新做了一个,一笔一划的将她的名字刻在上头,抚着那上头的字迹,偌大的一个男人,眼泪竟然吧嗒吧嗒的掉个不停。
苏锦言下了葬,秦子衡还闹了一出要生要死的事来,可刘君泽连光明正大的难过都没有资格。
直到苏锦言头七过后,他才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自己灌得跟烂泥一样。
大冷的天,陈柔音裹着厚厚的斗篷就在一旁陪着他,她也觉得心头难过,跟着喝了两盏,可又不知道自己是到底是为了谁难过的。
逝者已去,活着的人却还要活着。
刘君泽消极了一阵子后,还是振作了起来,过起了平淡的生活。
他的生活虽平淡,可这刘家却也不是个安生的地儿,陈柔音同他成亲多年,肚子里头连半点消息都没有,总归是落人口舌的。
他那庶兄同嫂子又不是个老实的,借着这由头明里暗里的很是欺负过陈柔音很多回,他日日要当差,并不常待在府中,若非那日刚好碰到,也还不晓得有这么一回事。
陈柔音是被人推到在地的,手掌都擦破了皮,面对那嫂子口中不阴不阳的话,她一句都没反驳,只起身拂了拂衣裙上沾染的污糟便要走。
偏生他那嫂子还不饶人,拦了陈柔音还要再欺她辱她。
刘君泽从小到大同陈柔音关系最好,虽是时不时的欺负她,可也只能是他欺负,哪里容得下旁人。
一个箭步上前就将陈柔音挡在身后,将她护得严严实实的,半分脸面都没给那嫂子留。
陈柔音被刘君泽背着回了自个的院子,看着刘君泽细细的给她清理伤口,眼泪这才吧嗒吧嗒的掉下来,隐在心中的满腔委屈都涌了上来,扑进刘君泽的怀中,直哭得睡了过去。
刘君泽等她夜里头醒来一道用饭,犹豫了很久,这才小心翼翼的问她:“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我想跟你做真正的夫妻,你,愿意吗?”
这个决定他并没有犹豫多久就做下来了,白日里瞧见陈柔音被人抓着把柄被人那般欺负的时候,他便想同她生个孩子,好堵了这些人肮脏的嘴巴,让她在府中走到哪儿都能挺直脊背。
可是,让他犹豫的是不知道陈柔音心中是否愿意。
陈柔音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被刘君泽问这样的问题,小脸儿涨得通红,垂着脑袋,心头止不住的慌乱。
愿意?不愿意?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分明觉得跟刘君泽一直兄妹之情,但是听到他这么说,却既羞臊又忍不住的欢喜。
她扭捏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刘君泽自个也不好意思,神色尴尬半响,这才又自圆其说:“没关系,是我……”
陈柔音却是鼓足了勇气开口道:“我们本来就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