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山中采药人,今日大雨,不想误入了此处。”
他打量一眼女子,见她一身白衣,无一处沾染,只鞋边淡淡水迹,又见她言语平淡,不着形容,“姑娘可知如何走出这里?”
女子抬头望向枝头,他也跟着望了去,树枝上一只鸟儿,不时探过脑袋,望一眼树下,叽叽喳喳个不停,于是听她对那鸟儿道,“带他出去吧。”只见鸟儿突然展翅飞走。
那鸟儿似乎能听懂她的话,他正要举步,“姑娘,在下还有一事相求,”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方小纸,皱皱巴巴,“不知姑娘可认识画上的药草?”说着打开递了过去。
女子接过画纸,看了一眼,画迹有些模糊,“是萆荔吗?”
萆荔,书中记载,此草状如乌韭,而生于石上,亦缘木而生,食之已心痛。
“对,姑娘可知哪里可以采到此药?”
女子细想一下,前几天也有人来寻药,她将画纸还给那人,“那边山崖有几株。”
他正想打听,又听她说,“你在此等候便可。”
女子渐渐消失在雾里,雾里的树干若隐若现。鸟儿又回来了,依然停在枝头,蹿来蹿去。
不远处,女子停足,飞出雾林,一会儿便飞上了山崖寻找那草药。不一会儿便在崖穴里找到一株,这药草叶坚草质,通体光滑。女子伸出左手,佯装碰那株草,一条大蛇探出脑袋,吐着杏子,一口咬住女子左手,女子闷哼一声,伸出右手将草连根拔下,挥手甩掉大蛇,向后仰去,身形一转向林中飞去。
他呆在原地,约莫一炷香,雾中走来一抹白影,他快步上前,女子将药草递了过去,他接过确认无误,“多谢姑娘。”
“不客气。”
他望着她,她左手背在身后,脸色似乎不对,“姑娘你没事吧?”
“跟它去吧。”她看了一眼那鸟儿,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他一把扶过女子,只见她袖间一片猩红,他掀开衣袖,她的手腕还在流血,两排牙印,深入血肉,他忙掏出止血药,涂抹在伤处,又撕下自己的一方衣角,将她的手腕捆了起来。
那白鸟似有灵性般,一直朝着他叫个不停,他抱起女子,白鸟见状朝雾中飞去,他紧随其后出了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