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风雪,满树银装。
源霖离家已经有半个多月了,也许开始他只是一时赌气,等渐渐冷静下来,现在他开始后悔当初的决定了。昨天,源家的哥哥来信,信中说源母病了,染了风寒。源霖一夜未眠,一早便赶去了源府。
他在源府周围徘徊了许久,终于看见源父出门了。他想趁父亲去上朝的时候,进去探望一下母亲。可又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正犹豫之际,却见女子也来了。
“月儿,你怎么来了?”
“夜陌他们打赌说你进不去,你果然还在呢。”女子说完,源霖有些难为情,进自己的家何时要这般犹疑了。“你先回去吧,外面冷。”说着将女子的披风理了理好。
只见女子指了指后门的方向,源霖会意。等他们到了后门才发现,家丁丝毫不懈怠,明目张胆地过去肯定会被发现。源霖只得打翻墙的注意了,只是墙有十多尺高,院墙既外面没有梯子,也没有大树可以攀登,他一时也着急了起来。
“跟我走。”女子说着便带源霖去了一个隐蔽的角落。源霖看了看附近,刚想说这里的墙一样高,却见女子直接上手揽住了他腰,他一时失措不知言语,忽然只觉双脚离地,瞬息便越过了墙头,径直朝源母的院子飞去。
“月儿。”他的心跳有些快,早见她轻功了得,却不想今日自己也被她带飞了起来。
“嘘。”女子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弹指之间两人便落在了院子里,那是一个无人的角落,女子对源霖说:“去吧。”
“好。”
源霖独自溜进了源母的房间,也只是被源母身边的几个丫鬟撞见了,“少……少爷……”丫鬟惊呼道。
“外面怎么了?”玉麝在里间询问,丫鬟进来回禀,“夫人,少爷回来了。”源母听见儿子回来了,激动得就要下床,玉麝却将她拦住了,“夫人您小心。”
此时源霖走了进来,看见病床上虚弱的母亲,哽咽地唤了一声“娘……”
“霖儿……”源母落了泪,“你总算回来了,快过来让娘看看你。”
“您好些了吗?”源霖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愧疚不已。
“娘没事,这些天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娘,我很好,您别担心我。”
母子两人聊了许久,她们仿佛有很多年都没有这么促膝长谈了。源母满心欣慰,慢慢也有了精神,于是让玉麝去吩咐厨房准备午饭。
“娘,我不吃饭了。”
“怎么了?”
源霖犹豫了一下,“娘,我要走了。”
“回家了就别走了。”源母拉着源霖的手,“你爹也盼着你回来呢。”她以为源霖还在顾及源父,其实源父早就气消了,只是一直拉不下脸面来。
……
此时,院子的角落里,女子来回踱着,一双手不停地搓着,脚冻得都有些发木了。正在这时,源家的晚辈们来给源母请安了,她们走进院子,女子忙蹲下身躲在了花丛后面,看她们进了屋也来不及通知源霖。源霖这次回来,大家都出乎意料意外,只听里面又传来一阵谈话声。
“月姐姐!”
女子吓了一跳,抬起头来一看,苏儿正在花丛那边盯着自己,“苏儿。”女子轻轻唤了一声,看了看周围,还好没有他人。
“月姐姐,你为什么躲在这里?”
“我……”
“小叔叔也回来了,我就知道月姐姐一定也回来了。”苏儿走到花丛后面牵起女子的手,他的手小小的,却很温暖,“小叔叔答应过苏儿会回来的,也答应了妹妹会带月姐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