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话毕,凛风卷大雪,一个风旋陡然出现在冰面之上,呜呜作响,在这寂寥无人的旷野中更是久久回响,余音不绝。
“排场倒还不小。”如此情景,不说是如巧夺天工却也十分罕见,但那蓑衣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嘴上嘀咕了一句,就继续看着他的钓竿,视若无物。
那老驴好像听懂了他的话一般,也是跟着一顿乱叫,老长的驴脸上竟然出现鄙夷的神色。
风旋上,一白衣中年男子负手而立,样貌伟岸,再加上这惊为仙人的手段,配上漫天的白雪,当真是让人难以侧目。
他就这般,俯视着下方的孤舟,孤舟上的一人一驴,也不说话,仿佛是在观其垂钓,不知石季柯是否应该高兴,总算是有人看到他的身影。
“惊扰了我的鱼儿,你可担当的起?”许久,石季柯终于开口,不大的声音却满是霸道,完全不顾其是何身份,这天下,他可不在乎这些。
听了他的话,白衣眉头微微一皱,有些温怒,不知有多少年不曾有人这般同他说话。
不过他也并未发作,关键是说话的人他当真是有些招惹不起,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人不但不穿鞋,连衣服都懒得穿,他锦衣玉裳,两者相比,吃亏的终究会是自己。
默默,他落在冰盖之上,无声无息,甚至未曾留下任何痕迹。
“太阿,我大秦势在必得。”终于,他开口说道,自然不是同那老驴所说。
“与我何干?”石季柯头都没抬,说道。
“欲请助我一臂之力,可否?”那白衣接着说道,这才道明来意,不过两人非亲非故,不知他哪来的信心开口。
“你大秦国有数百万虎贲雄师,名将更是数不胜数,何须我一乡野之人。”石季柯又言,虽然没有明确开口拒绝,但其中的意思早已经不言而喻,这忙,不帮。
其实他所言也不虚,如今的大秦国,早已经不是当初不过方圆几百里的小国,地跨足有数千里,人口数百万,自大晋被三家瓜分之后,秦国可谓是再无可分庭抗礼之敌,威震天下。
还有,军中未必无高手,天下十大名将,哪个不是杀气冲天,无足下百万伏尸,哪能铸成这般威名。
他们,足以与江湖十大高手拼个你死我活,甚至会更胜一筹,以杀养杀,以战养战,一把刀,你挥动一下可能并无感觉,百下之后,肯定会顺手不少,但若是砍他个千万下,又怎会无半点心得体悟,况且还是刀刀染血,相比较,江湖中人就差了不少,纵然是同样提刀,怎么也不可能每次都有人来杀。
“恐怕,这次你拒绝不了。”那白衣开口说道,语气淡然,带着些许强硬。
“茅焦,你可知在同谁说话?”石季柯说道,语气如水面上的冰一般寒,他抬起头,眼中闪杀机。
这才是天下第二应有的气势,往日的那牵驴之人与他何干,天下第二,江中石,石季柯,本应如斯才是。
再说这茅焦,也是名满天下之士,大秦国上卿兼太傅,位列三公,权势滔天,若放到平常,不论走到哪都是受人礼遇,身在其位,足以代表大秦国,试问这天下,有几人敢抚大秦之面皮,百万雄师的铁蹄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何人不惧。
其本人也是,不修武道修天道,也算是天赋秉异,借大秦国之龙气,虽无法与那些蛰伏的仙人相比,但也是有所成就,飞天遁地,通玄道法,不再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