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那骑驴的石季柯已经是让众人大跌眼镜,但经今日一事,心中也是坦然了不少,什么是高手,这就是高手。
行事不拘一格才是高手风范,中规中矩,不过常人而已,白帝城中江中石,中原剑鬼,哪个不是响当当的绝世高手,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名不虚传。
这就是江湖,有血有肉,千千万万过江鲫,数不胜数弄潮儿,总归会有不少奇人异士,能够脱颖而出者,怎会有庸辈,不疯魔,怎可成佛。
除去他两人不算,不知还有多少人正走着这条衢州路,一把太阿剑,尽引江湖入衢州,虽然有些夸张,却也差不了多少。
不论是老的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男的女的,都想搅合搅合,可能是整日无事的缘故,闲着心里实在是难受,一看有热闹可凑那还不是蜂拥而至,也不管前路如何,是否坎坷,有无悬崖,就如此,一股脑的全部过来,着实是热闹非凡。
正午的太阳总归还有些温度,这也算是冬日最后的一丝慰藉,带着些许的希望洒向人间。
若是太平年间,每家每户都会放上板凳,尽情享受着久违的阳光,或三两相坐,谈论些家长里短,抬眼,遥望地里的那一抹难得的绿色,喜意上心头,略微有些干涩的脸上露出笑容。
而如今,四野哪还有半点麦苗,战争来临,保命尚且不及,怎还有人会在乎这些,纵然四海无闲田,农夫还不是犹饿死。
冬日虽漫漫,但终有一日春风来,它会驱散这满目的寒冰,冰化为水,去浇灌心中的希望,那一日,一定是百花盛开,争奇斗艳,乱花迷人眼,浅草没马蹄。
谁能相信,此刻那一人一驴正立于衢州城下,看着那于白帝城相去甚远的城头,并没有贸然闯入。
旁人或许不知,他心中却如同明镜,这衢州城可以说是藏龙卧虎,虽然不畏,总归还是守些规矩的好。
庆上距衢州,四百余里,从天微亮出发,现在日头正中,前前后后往多了说也不过四个时辰,莫非还真是看走了眼,这坡脚老驴能如那汗血宝马一般有日行千里的本领?但无论如何都不像,看来不仅仅是人,驴也不可貌相。
“傻驴,我给你说,这衢州不比庆上,千万不能再给我惹出个鸡飞狗跳,若不然,真将你剥了皮吃肉。”石季柯拍着那驴头说道,多少有些无奈,这天下,也只有这畜牲能让自己这般。
若这驴真能通灵,此刻心中定然会想,还想吓你驴爷爷,这话我都听了几百遍了,你倒是动手啊。
“进城之后,你可得给我留着面子,好歹我也是一大高手,名满天下,若是让我下不来台,以后还怎么立足?”他又嘀咕,如同一慈母般,对着将要远行的孩子叮咛,那般不舍,不过他却是对着一头驴,这画面,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缓缓,城门打开,一如庆上般的待遇,还真别说,有些名气还当真有好处,如若不然,谁会搭理他。
进城,不知使了多少个眼神,那驴子才不情不愿的让他上来,一瘸一拐的走着,可能这样,他才感觉能有点高手风范
目标是铁匠铺,即使如他,在墨家巨子那般人物面前也是后辈,这条江中龙,虽然早已经蛰伏,但若有出水日,定是波涛万丈通天穹。
城主府。
匡傲原本懒散的神色忽变的慌张,赶紧从椅子上下来,急急忙忙就向外跑,嘴上还不忘一遍遍呢喃道:“他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众人都觉怪异,这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自视极高,对谁都是看不上眼,今天这是怎么了?
一道流光划破天,剑止,人影入庭院,正是秦川心,出场方式不知比那骑驴之人强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