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老大,昨晚的事要不要说?“
白榆嬉笑着询问笑听两人斗嘴,却一句话也不说的尚初。
尚初仍是笑而不语,手中的抹布也依旧不停地擦着全寝室人的桌面。
”哎呀,经过老大的默许,我就直言相告吧,你昨天半夜,可把我们祸害惨了,一边哇哇吐,一边口不择言,把你那些风流韵事都说了个遍。“
白榆笑道,反正这事儿怎么也得告诉秦瓦凡。
”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了!“
秦瓦凡一听似乎不是假的,一着急便瞪起了眼。
”那你可听好了啊!哈,预知详情,且听在下讲解!“
白榆看了秦瓦凡一眼,颇有悲天悯人之态。
”昨天半夜,有人爬起来大吐一番,差点没熏死全寝室人,幸好他还连带着吐了几句真言,说什么蒹葭我喜欢你,无论你去没去广州,有没有男朋友,我都喜欢你,绝不会变,一边说一边痛哭流涕,让大家见此人情伤致此,不忍苛责。寝室长更是急中生智,指挥大家快速分工,有的扛住此人来各种安慰的,有的捏着鼻子闭着眼睛清理那一堆这人酸臭难忍的呕吐物的,有人迅速打水过来拖干净地板的,还有人赶紧拿出平日里非约会不用的昂贵香水清理空气的,总之,乱中有序,一切有赖于寝室老大的指挥带领,充分发挥了我寝室室友们一贯来的精诚团结、不怕脏不怕累的任劳任怨精神,才将此始作俑者安抚了下去。我和老大,更是为此不眠不休,起床多次查看是否生病发烧,幸好此人常年踢足球,体力充沛,倒是苦了他的身边人啊!“
白榆也不管秦瓦凡的脸姹紫嫣红地开遍了各种颜色的花,一口气地说完了。
这事儿,人人皆知,就混乱制造者秦瓦凡不知,别人不说,他是必须说的,否则,今晚寝室的大讨论将围绕昨晚的突发事件中秦瓦凡的话和事件的来龙去脉探究不已,连着两个晚上不眠不休,他可受不了。当然,他也完全体会得到秦瓦凡此刻尴尬得恨不得躲进十八层地狱,宁愿接受火烧火燎也不愿出现在兄弟们面前的心情,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再说,这事都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发生了,现在这样说,也是提前让秦瓦凡心里有个数。
“别担心,我和老大都让大家立过军令状了,此事到大家的耳朵为止,决不允许消息传出我们寝室半步,否则,清理出寝室。”
“大家是不是都签字了呢?”
还没来得及从尴尬里逃出来的秦瓦凡,一听白榆如此补充,立刻无助地追问。
“还画押了,你信不信?”
白榆白了他一眼。
“那你们怎么不让大家都多确认一遍啊?”
秦瓦凡着急地大叫。
“诶,不是我说你啊,同室操戈有意思吗?你对我们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就算大家立约立在纸面上了你也相信不了。现在大家都答应你了,立约在心里了,你不感恩戴德,还想同室操戈,想想昨晚大家因为你都睡不了安稳觉,你摸摸良心还在不在?!”
白榆捶着秦瓦凡胸脯诘问,话语明显比他的眼神犀利。
“喔,是,要多谢大家了。我,哎,我这,看把大家闹的……”
秦瓦凡懊恼地一捶脑门。
“就是,好好反思,晚上人齐了找大家道歉还是感谢你看着办吧!”
白榆是完全把秦瓦凡当成了自家兄弟,该说的一句也不让着。
“道歉和感谢就不用了,秦瓦,你也不是故意的,大家都是兄弟,不会计较,也能理解,要是这大学四年全过下来,谁还没个伤心事啊,说不定到最后,你这伤心比起其他人来说,还是小巫见大巫呢!”
尚初想到秦瓦凡昨晚吐成那样还伤心成那样,就于心不忍,既认为兄弟一起,凡事无须多言,也宽慰秦瓦凡那颗受伤又尴尬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