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山其实是个连绵的山脉,好在不算太高也不陡峭,承飏拿着柴刀走在前头,时不时清理一下被杂枝荆棘遮掩的小路,这二月虽已入春,但是一场倒春寒让林中鲜有鸟鸣,倒是在小路两旁参天的古树上,时不时有几只小松鼠在跳来跳去,到处觅食。
就因为米家湾周围古树多,自然野鸡野兔野猪之类的野味也是很多,来打猎的人除了米家湾本村的,还有其他村甚至其他乡的,所以那个下套子的人深究起来还真不知道是谁。
两人一路走一路探讨着,在山和山之间的一处崖壁旁,米久德坐下点起旱烟抽了起来,而那条大黄狗听话地蜷缩在他身边,爬了这么久的山,身体也不比从前了,感觉有些累了。
承飏则从一种藤蔓植物上摘下两片叶面光滑的叶子,把叶子卷成漏斗状,接了一些崖壁上木质水渠流下来的山泉水喝了起来,清凉可口的山泉水把一身的倦意都消散了。见米久德也抽完了一杆烟,又接了些山泉水递给了他。
“叔公,这崖壁上的水渠是谁修的?”这个问题承飏一直很好奇,小时候砍柴的时候这水渠就有了,在这高高的悬崖上修一条木板搭建的水渠下来,应该很困难吧?可是问了父亲他也不知道。
“这个水渠啊,是我们以前的先人修的,在我小的时候就有了,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米久德喝完水,又忍不住掏烟袋装起烟丝。
“那时候就有了?在这么高的悬崖上修这么一条水渠,该有多难!”承飏抬头望着崖壁上的水渠有些感慨。
米久德吧唧吧唧地抽了两口烟,听到承飏的感慨,不禁笑了起来:“以我们先人的智慧和胆识,这小小崖壁上的水渠算什么。”
承飏听闻后也笑着附和着说:“也是,我们祖先长城运河那么大个的都修的了,还有什么修不了的。”
“这就对咯,我们的祖先是这个,”说着,米久德伸出一个大拇指,继而说道:“我们的祖先庇佑恩泽着后人,我们这辈也不能给他们丢脸。”
“叔公说的是,我都记住了!”
对于承飏的谦逊,米久德很是喜欢,抽完那杆烟,起身拍拍屁股两人又继续朝承良说的地方前进。
又走了约莫二十多分钟,两人终于来到承良说的地点,这个地方位于另一座山的山腰处,因为平时来砍柴的人不是很多,茅草和荆棘丛生,自然也是野生动物们经常活动的地方。
承飏让米久德找个平坦的地方坐着休息,自己则小心翼翼地在周围开始寻找别人下的套子。
“小心点,别被夹到了。”见寻着了一个,米久德叮嘱着准备解套的承飏。
“晓得,我会小心的。”这是那种铁质的尖口猎夹,一旦野生动物被夹到,不是腿断就是丧命,好在要解下这个套子并不是很难。
陆陆续续,承飏在这周围又找到两个其他的钢丝套子,庆幸的是找到的这几个套子都是空的,大概是这套子也没下多久就被发现了。
“走,我们再到其他地方转转。”米久德起身,又带着承飏去了另一个有可能下套的地方。
在一条岔路口,米久德突然停了下来,盯着一处茅草丛生的地方用手示意承飏别出声,而身边的大黄狗竖着耳朵也警觉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