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朝侍桌丫头走去,问:“你刚才说了什么?你说谁是‘贱蹄子’?”
侍桌丫头不服气,伸手指我:“什么卖艺不卖身,不还是在卖弄骚气,让那些臭男人给赏钱吗?无论是弹琴还是卖唱,不都是在作践自己,伺候其他人么?!那我这样说,又有什么错?今天我只是当着她的面说,还有无数人会背着她说!她就是贱蹄子,就是贱蹄子!”
晗上前一步,抬手欲打她。
“说什么?!”知月儿突然打开了门,冲了出来,她的眉毛只画了一半,一边深一边浅的。她直接从晗跟前抢下这侍桌丫头,捏着她的领子,问,“你刚才说谁是贱蹄子?!老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官老爷见了我哪个不是绝口称赞我的技艺?!竟然还有人说老娘是贱蹄子?!”
“我我我……月儿姐,我没有说你!”侍桌丫头百口莫辩,简直要哭出来,指向我,“我在说她。”
知月儿怒,咆哮道:“她的衣服是我的,她的首饰是我的,她的妆也是我给画上的。你现在说她是贱蹄子?!”她将侍桌丫头按在地上,骑上去就打。
晗默默收回了手。
“啊,不要打了!饶命啊,月儿姐,我没有说你,没有说你啊!”侍桌丫头惨叫连连。
走廊两侧房间里的人探出头来看热闹,发现是知月儿在打一个侍桌丫头,更加津津乐道。没有人帮这个侍桌丫头说话,也没有人试图阻止。这本来就事不关己。
知月儿一巴掌一巴掌地抽她,每抽一下,还问一声:“你说谁贱蹄子?”
“是我,是我!”侍桌丫头的脸被打肿了,说话也含糊不清。她本只是嫉妒我,现在却不小心得罪了整个院子里的主子们。
晗站在两人身边,负手而立,丝毫没有劝架的意思。
我以前在宫中见惯皇姐惩罚宫人,但我自己却很少这样做。如今看见这个侍桌丫头的脸已经肿得惨不忍睹了,忍不住走上去,将凤尾琴塞回给晗,然后拉住知月儿:“月儿姐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