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祖先血脉使然,这生的这副模样。。”
“只消再过一代人,便于国人无异。。”
周淮安不由的笑了笑,这家伙据说是在半路上由直属队的哨马,从土蛮的据点里捡回来的唯一幸存者,所以这话大可以打个折扣来听。
“便是你发现的数目不对吧。。”
“我只想说,你做的甚好,”
周淮安不以为然的安慰道
“说不定还立下了功劳,所以。。”
“所以还请日后倍加努力吧,,自当少不得你的奖赏与好处的”
“多。。多谢管头了。。”
对方不由有些受宠若惊的没口感谢道。
“接下来的事情还有一些手尾,需要继续借助你的力量。。”
周淮安又继续道。
“我会略微提升你的权宜,并且加派人手协助。”
“希望口风能够严实。。”
“一切没问题,您尽管吩咐好了。。”
你也好肥孔的孔里若,顿然像是磕头虫一般的,颇为夸张的马上应承下来。
“小人一定让您满意。。”
又询问了几个具体问题而目送来人重新出去之后,周淮安却是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
他所招募和训练手下的时间还是太短了,所以要么是严重经验不足而没能及时发现问题所在,要么就是心有顾虑而不是那么卖力和尽心做事,或又是视而不见的有所逃避;以至于需要半路捡回来的这家伙充数,才能误打误撞的真正发现问题的所在。
所以,周淮安也不得不借助对方的能力,在这条线索上继续的使用下去;他真希望是造成这种局面的前者缘故,这样只要假以时日还是可以成熟和老练起来的,但往往有的时候事情并不以人为意志为转移的。
而在具体询问过肥孔之后,他也可基本确定一件事情了,现在这个发现显然代表的是另一种征兆;
显然,暗中贪没和腐化的例子,比他预想的还要更早出现在,这支粗见成效的义军当中;居然有人开始用假账和虚耗的数目,来暗中克扣新扩充的驻队兵和随营民夫的口分粮了。
只是这些小手段和花头,对于受过现代教育也粗通财务管理常识的周淮安而言,是在是太过粗糙和疏放了,要是他来做的话起码可比这些,更滴水不漏的隐蔽上一百倍。比如他正在暗中损公肥私所进行的一些准备。
而在另一个地方,别号“肥孔”的孔特里诺亚,回到自己临时住所的一处合住的木棚子里,确认暂时左右无人之后,才放下那副人畜无害的谨小慎微,重重的嘘了一口气。对他而言这次总算是蒙混过关了,也意味着短时间内不会再因为他受人质疑的番人身份,而在这只暴乱者的军队当中有所生命危险了。
要说起来以多年往来海陆商道的经验和眼光,他又怎么会不明白,那些同事们将这些账目交给他来处理,未尝也不是某种意义上变相排斥和看笑话的;只是他也顺水推舟的需要这个机会,来获得某种意义上的上位者关注和庇护,哪怕是暂时性的也好。
毕竟,有所被人利用价值,也就意味着在价值消失之前的安全;虽然可能要冒上另一种风险,乃至卷入到这只叛乱军队的权力斗争当中去;但他基本可以确认一件事情,光靠自己这副样貌是无法独自活着逃回去了,这一路上实在有太多的危险和意外了。
所以,他需要留在这支军队里,直到对方重新回到广州附近的那一天。
这时候,外间再次传来了脚步声,肥孔也闻声重新变成了那个谨小慎微的弱懦胖子;粗布的帘子给推了起来,却是同住的一名计员带着几名临时同僚,来恭喜他能够得到营管的找见,并且变相试探起口风来了
与此同时,震天的喊杀声,再次在沉寂许久的潮阳城下,轰然炸响开来,却是义军开始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