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浩文的步步紧逼之下,铃儿爷爷反道笑了,“林浩文,论无耻比之易枫,你过犹不及。”
林浩文依旧那副躬身模样,“如今晚辈也是技穷,到时若真去劫粮岂不连累了铃儿姑娘和老爷子?所以也只得厚颜求老爷子指条路子了。”
“你小子也不用激我。”铃儿爷爷冷哼一声,吐出了心中的不快,“还要我为你的愚蠢买单,也算的你小子厚颜。”
林浩文知道铃儿爷爷已经决定帮助了,自然也就任由其倾吐心中不快。能将功补过,骂上几句又何妨。
“先是易枫那小子,现在又是你。罢了罢了,算老夫我贱,欠了你们。”
林浩文听闻这句,也知老爷子骂够了,忙说道:“老爷子请说吧。”
铃儿爷爷虽不满,但忌于林浩文用铃儿威胁又加话已至此,也将心中想法说出。
“之前说过如今靖军与送粮队伍身在靖地,而且离楚还有三日的路程,此时是戒备最为薄弱的之时,所以今晚必须动手。”
“之前说的劫和烧都是计策。你们此时最为重要的便是断了楚地靖军的补给,所以烧粮是应时而生达到目地的手段。但你也知晓,这事虽易成,但对后续的安排,事后的安全等都极为不利。”
“而劫粮却更像是亡羊补牢,若成功便一切皆好,若不成便偷鸡不成反蚀米,反而得不了好。”
林浩文听了铃儿爷爷的分析,不住点头,“老爷子分析的极为正确,晚辈自愧不如。”
铃儿爷爷不受林浩文的马屁,问道:“若目前真只有这两条路,你会走哪条?”
虽是假设的询问,但林浩文却知道铃儿爷爷十有也只有这两条路子了,不然不会这般询问。思索片刻林浩文道:“选那亡羊补牢,觅那万分的机会,救最后可能存活的羊。”
铃儿爷爷点点头,“想法如出一辙,但既然补牢,这补可是有点讲究。”
林浩文眼前一亮,欢喜道:“老爷子大才!”
他一直想着可以运用的计划,却忘了计划实施的改变。如一人去往一地,一直冥想着最适合的工具,却忘了选那最方便的路程。一叶障目,到显得愚蠢。
“老爷子便送佛送到西如何?”
林浩文此刻也机灵了,铃儿爷爷既然能想到,自然已经想到了相应的解决方法。这到让他趁机偷个懒。
“自然,我可不想再听见我家铃儿如何如何。”老爷子此刻也没有拒绝,但还不忘讽刺林浩文。
林浩文何等脸皮,自当听不见,躬身道:“如此,就有劳老爷子了。”
虽说过程不甚愉快,但结果也算可喜。林浩文告别了铃儿爷爷开始准备起事宜,只待夜晚打个措手不及。
“爷爷,浩文哥哥找你做什么?”
铃儿爷爷才回了马车,铃儿就围了上来,抱着铃儿爷爷撒娇问道。
“这臭小子出了错,请爷爷帮忙。”铃儿爷爷也不隐瞒,直言说道。
“那爷爷帮他了吗?”
“你说呢?”
铃儿被爷爷问的一愣,摇摇头后又点点头。
铃儿爷爷笑问道:“铃儿这又是摇头
又是点头的,是何意?”
“这是爷爷的事,铃儿不知爷爷会不会帮他。”
铃儿爷爷又问道:“那你想爷爷帮他吗?”
“铃儿听爷爷的。”铃儿乖巧道。
见铃儿这般乖巧,铃儿爷爷却是一叹,“我原以为以铃儿单纯善良的性子,会求爷爷帮忙呢。”
铃儿听言,神色黯淡,但也转瞬即逝。
铃儿爷爷似没看见铃儿那片刻的变化,自顾自的说道:“不过铃儿能这么听爷爷的话,爷爷还是很高兴的。”
铃儿嫣然一笑,“当然,铃儿最听爷爷的话了。”
铃儿爷爷闻言拂须大笑,压抑着心里的苦。
夜幕降临,铃儿爷爷言道要去帮助林浩文,便让铃儿在车内等候。而林浩文也留下了十个布衣启军守护铃儿。
“小子,你说今天的我还是昨天的我吗?”路上,铃儿爷爷莫名其妙的问了林浩文一句。
全心赶路的林浩文一时被铃儿爷爷问蒙了,带着几分敷衍道:“自然是。”
“那你说今天的我和昨天的我有什么想同?”
林浩文听了铃儿爷爷胡扯后头都大了,他们是去杀人不是探讨学术,这今天的我、昨天的我是什么东西。带着几分担忧,林浩文小心问道:“老爷子,您没病吧?”
原本以为说出这句会招来铃儿爷爷得到谩骂,不想铃儿爷爷却道:“老夫倒是希望老夫病了,那种病入膏肓没有几天活头的病,这样老夫也就不用去想结果如何了。”
铃儿爷爷不会受什么刺激了吧?林浩文一时有些担忧今晚的成败。
“小子,如果今天的我不是昨天的我,那变得是什么?”
又来!林浩文真正的头大了,索性当做没有听见。
铃儿爷爷也不恼,他只是想找个听话的人,而不是找解决问题的办法。林浩文回不回答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变了心还是变了人。人还是那个人、心还是那颗心,可感觉却真真切切的变了。苦恼啦!老头子悔不当初!”
林浩文已经彻底无视了旁边神神叨叨的铃儿爷爷,只当是有只蚊子在耳边嗡嗡作响。
在饱受铃儿爷爷的摧残之下,当林浩文遥见送粮队伍的火光却觉得那分外的可爱。
“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