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王家在天和县开枝散叶半个多世纪,瘦死的骆驼依旧比马大,在县里也是能排的上号的大家,后经鬼子的入侵国共的争斗,到了建国那会已经破了三代,才没在运动中受到波及。
沈铁军的姥爷早逝,只剩姥姥住在老屋里,进了村子一通胡乱的称呼后,沈王氏昂首挺胸的进了篱笆墙院子:“娘!”
老人坐在堂屋的门口正搓玉米,看到门外呼啦啦的一群人,眼睛一瞪笑了:“小五?大亮~”
沈王氏几步跨到老人面前,蹲下后拿起玉米开始搓:“你怎么自己在家呢?我哥他们呢?”
同为小五的沈铁林面色一垮,沈玉云已经跑了过去:“姥姥!”
白发苍苍的老人笑眯眯的高声道:“小七这又是窜了一头了~”
乱糟糟的院墙塌了不知多少年,院子里面的地也是凹凸不平,两侧落了些树叶和杂草,显然是很长时间没人打扫了,沈铁军四下踅摸着找到扫帚,刷刷的扫起了院子。
沈大亮和白庆娟则拎着东西进了厨房,这两年两人在家里的时间最长,沈王氏偶尔便会打发他们过来看看,这次过来还带了些菜,都是要放好的。
“你兄弟他们也忙,现在分了地,都在地里忙呢——”
“那您怎么吃饭?”
耳畔传来沈王氏的疑问,扫完地的沈铁军也到了老人面前,瞅着老人的褶子脸上写满了疑惑,旁边的厨房里便传出了白庆娟的声音:“娘,姥姥的锅底都快结锅巴了。”
沈大亮拎出少了个耳朵的铁锅里,露出了糊着厚厚一层的黑锅巴,沈铁军便发现沈王氏面色发黑,隐约记得老人快七十了,这时看来明显是耳朵不好使了,高声道:“姥姥,我大舅他们呢?”
老人大声道:“他们下地,很忙~”
沈王氏默默的看了眼沈铁军,皱眉道:“你姥姥这是怎么了?”
沈铁军的心有些沉重:“姥姥有点耳背了,所以她说话声会不知不觉的变大,咱们的声音她也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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