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啥呢?还亿?千万!”
楚大招满脸惊悚,俏眼圆睁:“这个钱我就已经够头疼的了,你知道都是用什么装的吗?麻袋,编织袋,现在他们哪都不敢去,就怕有人偷走一袋,昨天我受不了去了趟医院,医生说我神经衰弱了——我容易吗?”
“我也不知道会这么夸张啊!”
沈铁军继续懵圈:“三千多万啊,你是卖了多少电线?”
“这不光是电线,还有铜材和铝材呢,你别看这钱赚的多,你知道黄铜多少钱一吨?换算成黄铜也就两千多吨,红铜不到一千五,紫铜最贵,也就千把吨的事儿。”
楚大招有些不以为意,说着满脸默然:“我们去联系低价的厂家时,人家看咱们要的多,又打了点折,只是按照你的要求现金结算,就没想到这些东西就能赚这么多,要是钢材——”
“停,钢材不许碰,我已经说过了!”
沈铁军抬手制止,面前的新上牛肉也不吃了,钢材这个玩意太容易惹祸,瞅着门口墙角横七竖八的空酒瓶,开口道:“以后也不要碰,这么着吧,你不是嫌没地儿放钱吗?那就把钱全部买酒,买茅台,让他们分批的去买,注意蚂蚁搬家别让人盯上了,投机倒把这么大的数值,怕是把咱们这些人都抓走,挨个枪毙还有结余。”
1979年刑法正式颁布,可以套用一切暴利行业的投机倒把罪正式入刑,沈铁军在报纸上看到过,算是记忆犹新,此时怎么感觉,怎么认为好似专门为他准备的。
“买茅台酒?嗯,以前便宜的时候4块,现在8块了…。”
楚大招问了句,旋即转过头去:“可那样的话,就只能买陈年的了——”
“陈年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沈铁军感觉两人莫名拉近不少关系,只是听她这话感觉不对劲:“什么意思?陈年的不好吗?”
“陈年的是不错,但是现在请人办事儿都是买新的,九章听电线厂的业务员说是买陈酒的话,很容易往受贿上想,而且有多陈就代表着受贿多少年了——”
楚大招指了指旁边的墙角的空寂瓶子,沈铁军有些不敢相信,他对酒也是不陌生的,毕竟年龄大了都好这么一口,知道三四十年后成千上万的都有,可如今是这笔钱有点太烫手,赶紧花出去才是正经:“那随便把,越陈的越好,但是注意保存,别漏光了。”
原本想着除了建材外可买的东西不多,房子还没开放买卖,否则买房子才是真正的投资,这时沈铁军想起茅台,才醒悟到这个玩意也是不可再生的,语气上也就愈发关切:“这钱太烫手了,买茅台吧,能买多少买多少。”
“那,那我就先走了!”
拿起草帽,楚大招戴在头上走了,旁边桌子上的几个小青年看到,冲着沈铁军眨了眨眼,然后远远的吊在了她的后面。
“切,私人保镖都有了。”
这几人还是当初见到的那几个,沈铁军感到有些麻烦,这么大的数字,一旦让人盯上,那就只有一个下场,除了打靶还是打靶,除非他能放下一切,跑。
这是飞来横财吗?
赶得上飞来横祸!
沈铁军也没心思吃了:“老板,结账。”
“哎哎~”
大师傅屁颠屁颠的到了旁边,拿着脖颈上的围巾擦着大脸,小眼里写满了谄媚:“您,您就是小师兄吧?先前有眼不识泰山——”
“一边去吧,还泰山,喏,就一块钱了,多了没有。”
牛肉五毛钱,三两米饭两毛,自己先前喷的那盘算进去,沈铁军掏出了一块,倒是没给肉票,拍在桌子上道:“你做生意也不容易。”
“唉,谢谢,谢谢!”
大师傅屁颠屁颠的收起钱,揣进口袋里眨巴着小眼道:“小师兄打算中午吃点什么?”
沈铁军上下打量了番:“呵呵,你倒是有心,以前做厨子的?”
大师傅拍了拍颤悠悠的肚皮,嘿嘿一笑道:“要不这样,家传的手艺,中午我给您准备个萝卜牛杂,怎么样?”
“行,那就谢谢你了!”
沈铁军摆了摆手,早上眯了会这时吃饱了,眼皮子又有打架的趋势,打着哈欠满脸是泪的走了,满脑子好奇:“这个老板也是楚大招的人?”
大师傅目送沈铁军离开,眨了眨眼,他是没听到沈铁军的疑问,否则肯定会拍着胸脯说自然是大招姐的人,祖辈上传下来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