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行为爱德华重复了三次,走出病房时他抓着十字枪的手不断颤抖着,血液不停地沿着枪尖滴到地上,脸上挂满了泪痕和鼻涕。
“好了,别太在意,你也是为了让她们解脱,休息一下后还要去五楼呢。”陈迹拍了拍爱德华的肩膀示意他坐到一旁休息。
“乔恩,我去审讯那个瘦子的时候得知举行召唤诡异仪式的人就在楼上,一共有两帮人,一群是召唤普瑞杰洛的,另一群是召唤某只不知名诡异的,你有相关的情报吗?”之前陈迹就想和他商量,不过见乔恩急着寻找幸存的几个护士,便没有提出来。
“我很多年没有回来过疯人院,只知道普瑞杰洛那头诡异的情况,至于其它情报只能问问我那些老朋友。”乔恩摇了摇头说。
“对了,你一共在找几个人,什么特征?”陈迹一直都想问这个问题,但是见乔恩没有主动说出来的,他就没问,不过现在两人比较熟了,出于情报收集的需要他还是得问一下。
“嗯......其实有点难以启齿。”乔恩犹豫了一下。
“除去一些只想见见的熟人外,必须要确定生死的有两名。一个是我以前猎魔时的搭档,他和我一同碰上了诡异,不过他这些年一直没能清醒过来。另一个是我女儿,大概有二十岁,背后有我刻上的驱魔法阵,但她不愿意认我是她的父亲。”
“私生的?”
“对,无意中一次...我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她母亲...我对不起她,没想到后来一次任务中看到我给她母亲的信物,不过她现在不愿意认我。”乔恩解释得很含糊。
“你们可真够乱的。”陈迹对种家庭伦理大剧还是很感兴趣的。
“额?什么乱不乱的?”爱德华在一旁也缓过来了,擦了擦脸后问道。
“没什么,我说你十分帅气,走了,去楼上。”陈迹敷衍道。
“哦哦...”爱德华赶紧带上长枪跟了上去。
“请等一下!”黑暗的走廊中传来一个青涩的声音。
“终于肯出来了吗,说吧,自己的身份和目的。”陈迹转过身和这名跟踪了他们两层楼的窥视者说道。
“好...好的,我叫考列斯·福斯特,是疗养院收治的一名病人,楼上都是邪教徒,这样上去很危险的。”一个棕色头发的少年畏畏缩缩地出现在走廊尽头。
“那你可不可以说说你所知道的情况?”陈迹尽可能表现得和善一些,这个小伙子看起来被吓坏了。
于是考列斯一五一十地把他知道的情况告诉陈迹三人,要比从瘦高个那里拷问出来的详细不少。考虑到瘦高个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混混性格,隐瞒一部分情报纯属正常。
据考列斯的说法,疯人院的异变发生在陈迹和卡米拉去乌贼帮找事的那一天。但实际上这股诡异的力量是何时出现的不得而知,毕竟也没有人在疯人院玩带赌约的游戏。一开始最先发现异样的是两个被束缚在床上的病人,他们在一次互相喷嘴炮的时候发现立下的毒誓居然实现了。这个消息很快在病人间私下传递开来。
导致整个疯人院陷入混乱的,是一名重点看护的病人利用这种力量挣脱了拘束带,袭击了在场的所有医护人员,并且将自己作为祭品成功召唤出一头三阶诡异——寄身灵,也就是黑潮城居民常说的宿鬼。
寄身灵不断地附身疯人院的医护人员,犯下大量血案,并且破坏了疯人院的发电机。其余病人也趁机肆意破坏,发泄着自己长期被物理治疗的怨恨。院长只能带着剩余的医生护士们龟缩回顶层。而病人之间发生了火拼,邪教徒们因为信仰问题分成了两帮,剩下的病人也分为逃跑派和苟活派。
“逃跑派?我们没有收到任何疯人院逃脱者的情报。”爱德华有些疑惑的说。
“因为出不去,不然院长他们肯定会尝试突围。”考列斯苦笑着说道。
“出不去?怎么回事?”陈迹接着追问。
“我亲眼所见,只要踏出疯人院后都会被反噬......”考列斯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反噬?具体什么表现?”
“就好像全身长出肉芽、触手,甚至一些怪异的肢体。然后把逃离的人活活绞死,甚至再长出一个头把他的喉咙咬断。”考列斯双手紧紧抓在一起,瞳孔紧缩。
“但是卡米拉他们却没事,会不会只有诡异力量降临时波及到的人才会这样。”陈迹看向一旁的爱德华,这货已经是第二次进疯人院了。
“你知道一个叫赫达·科万斯的药剂师吗?”乔恩神情有些失态地问。
“科万斯?我没印象,但如果是药剂师的话,通常都在六楼的研究部。”考列斯想了想回答道。
“嗯......那还是得往上。”陈迹看了眼有些急迫的乔恩,慢悠悠地说。这种情况正合他意,他还得去院长实验室回收文件呢。
“考列斯你要跟着我们吗?”
“不...不了,我害怕。”
“那你就在这里等着。”陈迹也没理躲得远远的考列斯,带着乔恩两人就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