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姜甜甜问。
姜国栋沉默了半晌，擦终于鼓足了勇气。
他紧紧握着姜甜甜的手，声音沉沉的：“爸啊，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挺……狠心的。”
“狠心？”
“是啊。”
姜国栋点点头，声音里透着点惆怅：“我以前呢，老实厚道惯了，就算吃了亏也都是能忍就忍，对家里人那就更是在意了，完全可以说，宁愿自己豁出去性命也不要家里人受委屈受伤害，可今儿这事吧，毕竟流掉的是我自己的孩子，但我……但我好像只有一点点的难受，更多的却是轻松……”
想到自己听到医生说孩子没了，第一反应就是松了一口气，姜国栋就有些害怕。
他忍不住攥紧了姜甜甜的手：“我就在想啊，是不是我变坏了，发生这种事情，我竟然都只顾着考虑自己了？那毕竟是我的孩子啊，我怎么就……怎么就……”
“所以你怕？怕自己变坏了？”
“恩。”
姜国栋点点头：“我知道她和我大哥的事情对我的影响很大，我的心态也确实在改变，可是之前吧，我就觉得我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更想闯出一番名堂来了，让谁都不敢再小瞧我，不敢再欺负我！”
“可今儿这事，涉及到的是我自己孩子的一条命，我……我竟然……所以我实在有点怕，怕我会越变越坏，越来越没有底线……”
“可是爸，你这不是坏啊。”
“不是？那是什么？”
“你只是更爱自己了。”
姜甜甜说：“以前的你啊，基本上就围着家里转了，你做什么也都是为着家里，从来没注意过自己，更别提在乎自己的感受和心情了，那样其实是不健康的。不过经过了这些事，现在的你开始更多在考虑自己，考虑自己和李雅芝的关系，考虑未来，你这是自我意识的觉醒，我其实觉得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