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通乱骂,对喷,终究是周大人年富力壮,口出粗鄙之言,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很快将老御史骂的险些当场昏厥。
很快,御史台又站出来一位中年御史,正要说话,周国辅却猛然摘下管帽,狠狠掷了过去。
“哎哟!”
紧接着金銮殿上,几位当朝言官,九卿重臣竟然当着崇祯帝的面,动手了,这在大明朝堂也是常态。
别说大臣在金銮殿动手互殴,还曾经打死过人呢。
众正盈朝啊,如此讽刺。
这一闹,一骂,一打,周国辅自然是有深意的。
果然,端坐在龙椅上的崇祯,一脸铁青的发出一声冷哼,十分不悦的拂袖而去。
王承恩忙扯着嗓子,吼了一声:“退朝!”
皇帝气跑了,金銮殿里,一地鸡毛,这朝会自然也就开不成了,自然也就无法给周世显定罪。
皇帝走了,金銮殿里还在大打出手……
当天,上午。
冒着雨,周世显率领凤威营收拾好行装,套上打车,驮马,准备从慈云寺大营出发,沿着泥泞不堪的官道向潼关进发。
这雨下起来没完没了,好在凤威营出发时马多,牲口多,走起来也不至于太慢。
周世显急吼吼的,四处走动,不时叮嘱几句:“将火药桶看好了,别进了雨水。”
“侦骑放出十里,都警觉着点!”
安排好了一切,五百正兵,两千辅兵驱赶着满载物资,银两的车队,缓缓开出慈云寺大营。
才刚出了大营,便瞧见一顶官轿从内城方向,缓缓走来,轿帘掀开,一位三品大员走了下来。
周世显一呆,慌忙打马迎了上去,竟是亲爹来了。
“爹?”
他发出一声轻叫,翻身下马,虽说父子之间关系闹的很僵,已经冷战了几个月,可毕竟是父子。
周国辅点点头,瞧着家中独子,还有身后的兵马,终究是叹了口气。
周世显笑了笑,轻道:“显儿不孝,让爹您受累了。”
周国辅态度也软了,摆了摆手:“罢了,罢了。”
父子两人话不多,却终究是缓和了下来。
周国辅这会儿也想开了,终究是父子,他这个当爹的不站在儿子这边,又能站在哪边呢?
关系缓和下来,父子二人相谈甚欢。
临别,周国辅不免叮嘱一番:“此去河南,为父有几句话要叮嘱你,切不可急躁冒进。”
周世显笑了笑,看着老爹儒雅的脸,忽道:“爹,您这?”
这会儿,周国辅脸上还带着伤呢,一看就是被人用指甲挠出来的,还有额头也是一片青紫。
周国辅老脸一黑,含糊道:“无妨,无妨,走路摔着了。”
他含糊过去,青紫的眉宇之间,竟露出几分平时见不到的峥嵘,眼中也是闪过一道精光。
终究是三品大员,当朝九卿,又森然道:“显儿,你只管去前线杀敌报国,这朝中之事你不必担忧。”
他发出一声冷哼,杀气腾腾:“哼,这朝中有为父一日,就无人动的了你!”
周世显心中一暖,赶忙应了:“知道了,爹。”
心中不由得欢喜,崇祯帝是个没主见的,耳根子软。
有了老爹这个三品大员在朝中坐镇,他在前线行军打仗,也就不怕有人在朝中告黑状了。
他深切的感受到了这个时代,什么是父子,骨肉,父子至亲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