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活脱脱便是大明末年,土财主的真实写照。
又打了一顿,周世显也有些不耐烦,冷道:“拖出去,砍了。”
他心中无名火起,这便是大明的士绅,有这样的地方首富,士绅阶层,大明怎能不亡?
他心中厌烦,冷道:“砍了这鳖孙子,叫几个人,本大人今日便一不做二不休,抄了晋帮票号。”
这话如一道惊雷落下。
几个校尉也早已不耐,一拥而上。
牢房里,响起亢富尖利的叫声:“十万两,我给!”
周世显点点头:“拿笔墨给他,叫他写一封书信,按手印,送去城中的晋帮票号,要现银!”
“剁一根手指,一并送去。”
周世显冷冷起身,拍了拍身上的三品官服。
这亢家大少爷还真是个属驴的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左右校尉上前,按着亢富立下字据,剁了手指,自有人送去晋帮票号,事情办的异常顺利。
傍晚,官衙。
晋帮票号乖乖将十万两雪花银,用大车送进了北镇抚司。
周世显大手一挥:“放人!”
看着一个个精壮的晋帮汉子,将奄奄一息的亢富抬走,堆在院子里的十万两银子,骆养性一脸苦涩。
堂堂锦衣总宪,他自然不怕小小的晋帮,他怕的是崇祯。
入夜,紫禁城。
骆养性哆嗦着进了寝宫,偷看了一样崇祯的气色,似乎比前几日好转了许多,竟还有心情教导两位皇子的功课。
他是天子家奴,不敢欺君,只得硬着头皮递上密折。密折中,将周世显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记录了。
他背心直冒凉汗,垂首而立,只等着崇祯帝大发雷霆。
哪知道……等来的就是轻描淡写的几个字。
“知道了,下去吧。”
骆养性一呆,如蒙大赦,慌忙告退。
他出了寝宫扔一脸迷茫,为何如此,一向刻薄寡恩的崇祯帝,眼睛里不揉沙子,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过去了?
他也是人精,很快便琢磨过来了,不出四个字,亲疏有别。骆大人摇了摇头,果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当朝驸马爷呀。
两天后,清晨。
拿到了十万两银子,周世显穿上了威风凛凛的飞鱼服,一大早风风火火的赶到衙门。
叫来了李迁,拿上桌椅板凳直奔东直门。
这死气沉沉的北镇抚司,离奇的热闹起来。
时间不等人,周世显要招兵买马。
上午,东直门。
为了招兵买马,周世显做了一系列准备,先叫人在东直门外架起了十口大锅,锅里煮着五花肉,大锅菜,还有蒸笼上,热腾腾的白面馍馍。
招兵榜文往城门上一拍,周世显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得。
肉香四溢,很快将过往行人都招了过来。
这几天,进入东直门的官道上,人流越发密集起来。这些人大多衣衫褴褛,说的是外地口音,还都是青壮,一样看过去,就知道是山东,河南一带逃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