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方书安怎么能变成这个方书安呢。
至少人多的地方,并且是不相熟之人,还是要遵循法令。
太祖朱元璋曾发布诏令:“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媒合之人减一等,若官员子孙宿娼者罪亦如之。”
宣宗以后,裁汰官妓,禁令更加严格,无论官员或读书士子,凡有宿娼的,或稍有邪行,轻则贬谪,重则加以褫革,永不录用。
这些事情在彼此熟悉之人眼里,那就是无用的纸。反正不会互相揭发,也就没有问题。
但是摆在桌面上,仍旧是威严的律令。
“马兄,快过来,你怎得来的这么晚,可是见你的蜀中美人去了?要我说一个商人之女怎配得上马兄。”
阮大铖喝的有点多,笑眯眯盯着歌姬高耸之处,不过,总算还有些理智。
这种地方,可不是个放肆大喝的场合,有什么话和行为传出去,可就十分的难看。
“你懂什么,我自有打算,我料定姓方的此次必然落榜,东林那些人一直在私底下活动,方从哲这老狗必不长久了,我们得早做准备。”
想到刚才被拒绝,马士英气不打一处来,咬着后槽牙在耳边说着。
殊不知,他俩对话的内容,被边上侍酒的女娘听的一清二楚……
……
此番类似之宴饮,不在少数。
当然也有人依旧在准备着殿试,他们对自己的答卷还是很有信心。
无论怎样,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
放榜当日,天还没亮,一片灰蒙蒙当中,贡院门口就聚满了人。
不少人都是拖着两个黑眼袋来的,前一晚能睡好的,除了对自己极有信心之人外,便是自曝自弃的那种。
不过么,小商贩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不管你是会元还是名落孙山,总不能饿着肚皮吧。
人是铁饭是钢,多吃一点,一会有了成绩方便狂奔或者撑住啊。
要不然嗷呜一声晕过去,就有些让人嘲笑。
小商贩支起摊子卖着吃食,饥肠辘辘的士子看天还早,饥寒交迫之下闻到香气,转眼就将商贩摊子围的水泄不通。
待到天放亮,日头出来,方书安与孙卢二人才缓缓而来。
方书安仍是一副阴婺表情,显然心情恶劣。不过么,他可不是为了成绩,而是其他烦心的事情。
马士英和阮大铖等一帮士子迎了上去,“呵呵,这不是方公子吗,是来看放榜?其实大可不必,您高中的消息我等自然第一时间登门相告,就算不幸落榜,令祖与熊经略只要上书,陛下还能不赏你个官职吗,何必苦哈哈与我等抢这科举薄名。”
“就是,就是,那时我等必好好侍奉上官,哈哈。”
读书人对于非科举出身官员向来发自内心鄙视,不管你做多大官。
反正只要不是两榜出来的官员,肯定是没有资格登殿入阁,位极人臣。
他们的意思,自然就是嘲笑。
哪怕是日头从西边起来,方书安也不可能高中!
众人正热闹,贡院门打开。
“放榜了!”
等候的士子们如同潮水一般,将抬榜之人挤在当中。
“各位莫急,这就开榜!”
两个小吏说着,将罩在榜上的红布掀开。
此前热闹的人群,此刻更是人摞着人,一层又一层。
小商贩面前的桌子上,碗还打着旋,可见来开的速度是多快。
摊主不动声色的按住碗,使他不再晃动。
“收吧!”他和旁边摊位交换一个眼神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