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算不如天算,尤其是背后还有个方书安盯着,王化贞也不想想,方从哲在首辅位子上,怎么会让赶下去的人复位。
同样等待机会的吴亮嗣,看准时机,保荐同属楚党的熊廷弼出山。
熊是正儿八经的辽东巡按,若不是因为棒打生员致死一事和荆养智隔空打嘴仗,最后被其弃职弹劾,现在说不定已经是辽东巡抚。
方从哲选了又选,张鹤鸣从未到过辽东,现在任职西北,并不合适;王化贞,东林党人,他连看都不看,直接扔了出去;选来选去,似乎也只有熊廷弼合适。
而且,至少他是楚党中人,眼下楚党势衰,浙党无人,用他似乎不是不可。
主意既定,一块心病也算是落下,但是不知怎的,他总觉得,似乎家里那孙子能给出些什么意见。
而且,杨镐此番去职,和方书安定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捻了捻白须,喃喃自语道,“这孙子……”眼里却是笑意。
回到府上,方从哲净脸洗去疲乏之后便询问方五,“书安现在何处?”
“听院子里的人说,书安少爷这几日都在闭门读书,一部都没出去。”
“算他识趣!去喊他过来。”
方五应诺,便命人去了。
看见孙子如此老实,方从哲更加坚定是这厮捣的鬼,要不然,依他的性子,早就四处蹦跶去也。
未几,方书安拖着俩红眼进来,这几日又是读书又是写生产方案,没少用眼睛。
见他这幅样子,方从哲心里一软,开口说,“坐下,有些事情问你。”
方书安依言坐了,忍不住打个哈欠。
“怎地,做了亏心事睡不好?”
方书安诧异低看看他爷爷,难道自己下咖啡因的事情被发现?不可能,绝对不能。
“孙儿这几日正在计算如何扩大水泥生产能力,闲暇时间读读书,哪里做什么亏心事了。”
方从哲温和一笑,换个口吻道,“杨大人的事情,你敢说没有使坏?”
“天可怜见啊,爷爷,父亲那有凭据,是东林党那帮人搞的鬼,可不关孙子的事,想必是他们都看杨镐不能成事吧。”
“凭据在何处?”
“他们做事谨慎,父亲只是发现人是东林那边派出去的,但是没抓到。空口白牙,自然也不能拿人家怎样。”
“真不是你?”
“您也太高估您孙子了,我就是擅长搞钱,权谋什么的,孙儿还小,可斗不过那些老狐狸。”
嘴上说着,方书安可是默默嘀咕着,儿歌和咖啡因这种事情,不管跟谁都不能承认的……
“好吧,既如此,便不去管它。杨镐去职,但是辽东还需有人主事,以你之意,觉得谁合适?”方从哲循循善诱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