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了,总该回家看一看。那晚上风大了些,只在门口望望,便回来了。文娘子不甘心这种,她总得进去看看的,哪怕是看见过去烧毁的屋子,看见残余的血迹,也会安心一些。苟且偷生的这一年里,她总想起姜家,想起这被大火烧毁的姜家。
那种心痛的感觉只让文娘子甚至觉得无法呼吸,每当闭上眼睛,口鼻里也尽是物件被火烧糊的味道混着血腥味,没得让人作呕。
想着没这时候也觉得有几分难受,捂着嘴巴干呕起来。
乌鹭正好抱了油纸伞进来,一望见文娘子的模样,登时吓得跑过来就在文娘子身侧蹲下去。“娘子,这是怎么了?又不舒服吗?要不奴婢还是去请大夫来看看吧?”
说着已经要冲出去的模样,文娘子伸手过去将她抓住,在乌鹭担忧的眼神里微微摇了摇头,“别去,”
乌鹭瞧着她这幅羸弱的模样,心疼的直掉下眼泪来,却不敢违背文娘子,因为他晓得若是不听话了,只会让文娘子越发难受得紧。乌鹭一遍心疼着,一遍无奈强忍着又回到文娘子身边去,可是这时候眼泪确实是憋不住了,已经开始一连串的往下坠落着
“别哭,我这是老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总归会好的。没什么大事。更何况,我的身子也不是大夫能治好的。你家娘子身为天师,这点保命的东西,也还是要有的。快别哭了,快把眼泪擦一擦,否则待会与我一道出去,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去。”文娘子有几分玩笑意味的与她说着。
这倒是叫乌鹭破涕为笑,知道文娘子是不想叫自己担心,于是治好调整了面上的情绪,很快将泪水给擦了擦,圆脸上又带了些笑意,“娘子又拿奴婢打趣。”
文娘子勾了勾唇角,“去把朱砂拿上,时候也不早了,早去早回晚上可不太平。”
文娘子的话中似乎有些深意,可是乌鹭却不敢去问,忙点头应下来,便匆匆的u里间卧房里找那青瓷罐的朱砂。
约摸一刻钟以后,两个人才从府邸里出来。乌鹭撑着伞,怀中抱着个青瓷罐,落后文娘子半步跟着。
果不其然,一身素衣白裳的文娘子在这街头巷尾处确实引了不少人的窃窃私语。
大多数都觉着奇怪,好好一个姑娘家,看着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穿了一身这么不吉利的衣裳。浑身半点儿颜色也看不见,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呢。
那些人的目光让乌鹭有些不适应,不过还没什么影响。但她对文娘子的装束却越发的奇怪了。娘子为何要穿成这样?乌鹭悄悄打量了文娘子几眼,只觉得这身装束,十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