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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血染

乌鹭一下子笑出声来,随即意识到两人这是在黑夜之中偷摸着做事,连忙的捂了嘴巴,一双眼睛像小鹿一般灵动。

文娘子瞧着好笑,“别在风口站着,回去吧。”

这次她没有再等乌鹭回复,转了身子,撑起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白纸伞,身影一点点被黑暗吞没。

乌鹭依在门口,一直望着文娘子的身影消失不见。

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屋外烛火轻颤,那阡陌上有道黑影漫步而来。文娘子一手撑着白纸伞,一手举着半根红烛,她的面色在烛光映衬下苍白而又透明。倘若有人路过,只怕会以为见了鬼物!

这晚间总带了凉气,尤其这地方本来也就阴气重,文娘子一路走来,很明显能感觉到身上的霜重寒露,终于在那熟悉的石阶前停下了步子,文娘子往上看去,白日里模糊着的匾额在这无月色的夜晚中却格外的清晰,周边还一闪一闪着萤火,似乎是为那牌匾渡上一层荧光。

文娘子眨眨眼,匾额上的字迹又更清晰了几分。

“原来是这样啊。”她若有所思,步子却没有丝毫犹豫,迈步上了台阶去,又将白纸伞放在地上,一只手去敲了敲那扇紧闭的红木门。

久未打扫过的木门也像那匾额一样,没了白日里灰扑扑的感觉,现在一眼望过去,只怕会叫人觉得是哪位大户之家的府门。上头是落了锁的,那把手掌大的铜锁上刻了麒麟图案,文娘子伸手在上头拍了拍,敲打门板的声音很有节奏,先是重音的一下,接着又连续敲了三下。

如此重复三次以后,文娘子往后退了几步,静静地立在原地处。

“咯吱……”那原本紧闭的红木门被推开一道缝隙,文娘子拿起放在地上的那把白纸伞,举着红烛过去。

像是带有感应一般,木门又自动拉开了一些,那道开口不大不小,文娘子将白纸伞合上,她消瘦的身子方能堪堪从中而过。

在她过去以后,那门又自动地关合起来。

院中的景色与外截然不同,外头暗黑不见一丝星光,可是这里头却月明星繁,映着树枝摇曳,撒下一片阴影。

庭下若积水空明,文娘子从那水中淌过,衣裳轻扬,白纸伞被握在手中,将半边面庞都挡住。

白日里布置的红线依旧在着,文娘子松松望了一眼,那些墨块却不见了踪影。

“啧,”她微微皱眉,将白纸伞关上,走到白日里最后放置墨块的梁前,伸手在那梁柱上一捻,又是满手的草木灰。

扶风起,缴着满园的枯草凋花旋着,自文娘子身边划过,她立在那儿,静静看着天空上一轮明月遭了乌云遮挡,满天繁星皆不见踪影。这变化尽在短短一瞬间。

越发喧嚣的风声从耳畔划过,连带着一些断枝也被吹起来,从文娘子的面上划过去,将那白净的面庞划出一道血痕……

偌大的院中只有一白衣姑娘长身而立,但见她将白纸伞撑开,从手中滴下的血珠顺着伞面滚落,原本的白色变为一种近乎浓郁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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