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瓣在和煦春风里轻轻舞动,月亮隐在云丛里兀自发着皎洁的光。
前半夜淮泽还同我说笑了许久,又过了些时辰,我见他身体虚弱,实在累的极了,却仍旧强撑着精神与我在梨花树下坐着。
我心里不忍,推三让四的将他推进了客房,当然是甪瑞兽将蛛网清扫干净后的客房。
我却精神的很,半点困意也无。
不知不觉间,初阳破开云层,将第一缕阳光洒了下来,初晨已至。
甪瑞兽踱着步子向我走来,难得的对我态度温和了些,大约是它那脑袋瓜子实在想不出为何我会在梨树下发了一夜的呆。甪瑞兽说:“仙子,淮泽太子醒了,喊您进去。”
我抬头往客房瞥了一眼,昨夜淮泽进去睡了,他身子尚且虚弱我以为他得调息许久,不想天刚亮就醒了。
我推开门,这屋子有人睡了半宿,便没太有那蛛网灰尘的味道了。
“早。”淮泽盘腿坐在床榻上,脱去了蓝纱外袍,只穿着白袍,对我微微笑着。
我笑了笑,到他身旁坐下,见他脸色红润了许多:“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他却又玩笑起来:“想你想的胸口疼,睡不着。”
我瞪了他一眼,不过这胸口疼大约是真的,虚耗了那么多灵力,难为他还撑着与我看了半夜花雨。
不待说话,这时阵阵花香传来,自然不是那梨花淡白味,我嘴角一笑,对淮泽说:“你可能起的来?盈袖来了,看样子白茗神君与衡惑神君忙完了。”
淮泽下床,边穿靴子边对我说:“虚弱些而已,又不是废了。”
盈袖闪着亮光飞了过来,我摊开手心让她落下,便与淮泽一同到了北斗宫大殿。
门虚掩着,里边传来浓郁的药香。
淮泽轻咳两声:“白茗,衡惑!”
门从里边被拉开,露出的是白茗神君那张温润如玉的脸。
他看向我的时候很欣慰的笑了笑,起身让开门,说:“快请进。”
这次的北斗宫大殿与平时不大一样,药味浓郁,衡惑神君并没有像往日一般仙山高冷的坐在案前,而是盘腿坐在蒲团上,额上隐有汗水渗出。
他抬头看向我们,抿了抿唇,却没有开口。
到底是淮泽大大咧咧,径直走到他面前,盯着衡惑神君的脸看了看,笑道:“我就说白茗出马,一个顶俩,定能把你这冰疙瘩治好。”
白茗神君折扇一抖,道:“渡了一夜灵力,那自然要好。”
我忍不住偷笑一声,却听衡惑神君开口:“此次,多谢你们了。”他言辞恳切,淮泽与白茗神君并不见怪,只有我称了声不敢。
白茗神君邀我们同坐,淮泽脚步有些虚浮,被他看了出来:“淮泽,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虚弱?”
淮泽睨他一眼,冷哼一声:“说来还没找你二人算账,你们就真放心让深深一人去懒摇山上寻那怨灵,此次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她就要命丧懒摇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