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海的另一端,桃僧的桃红色爆炸头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具小小的身体,脏粉色的布偶躯体,看起来很是简陋,粗糙的面料被黑红色的麻线缝合在一起,像是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染着血,正往外蠕动着肉块,巨大的爆炸头配上婴儿般娇小的布偶身躯,看上去煞是诡异。
不断生长肉块的玩偶沿着灌木丛小心翼翼地朝着外围疾跑着。
“死女人,等我恢复了一定要你好看!”桃僧癫狂地在心里怒骂着,话是这么说,但他明白,这次逃亡过后,他的修为应该只有开光初期了,在弱肉强食的圣教里面,连保全自己的生命可能都有问题,毕竟作为九教教子,不论是资源还是地位,都令人觊觎不已。
这次看来不能直接回去了……得等养好伤才行……
本来以为万无一失的一趟差事,满想着说不定还可以再次得到圣主的青睐,挽回点上次考核的损失,没想到差点死在那个诡异的炼气期的小家伙手里不说,战清颜那个死女人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也向自己动手。
自从那次考核以来,自己就开始疯狂倒霉,望向自己附着的布偶“命运的转折”……这件诡异的法器本以为成为教子之后应该不会再用到了,没想到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就用了两次,每用一次,损失的不单单是修为,还有他的气运,连续两次使用足以造成无法逆转的伤害。
得杀两个人活祭……不然气运就真的要被吞噬了,希望路上能碰到几个血枫营的小鬼,最好是那个总是坏他事的九罚!
说起来,那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回想起那股邪气,桃僧依旧感觉浑身汗津津的,那明显是战家的阴煞诀,传说修炼至大成体内邪气可以随心所欲,吞噬一切。
虽然陆本善的邪气运用很是稚嫩,但那些诡异的特性就已经足够难缠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是一个很可怕的敌人。
敌人?
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中,难道,不是敌人……
他是圣主的私生子?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桃僧便越想越觉得很对。
派他和战清颜前来侦查,还一定要留他性命,拥有战家特有的邪气,不单单这样还邪气化蛇,就他在圣教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一个战家的人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所以,战清颜这死女人是来确定这一点的?难道她是得到了圣主的口喻?确认了之后是的话就解决我这个知道真相的人?桃僧大脑飞速运转,一篇豪门宫斗文被他脑补了个七七八八。
圣主的私生子现在在九罚?这到底是什么安排?
嗯!?
一条黑色的疾射过来,气息微弱的桃僧被结结实实捆在了原地,桃僧面色灰败,还是迟了一步,如果让他活祭几个血枫营的学员的话,恢复身体和部分气运之后,说不定可以逃掉,就像他上次做的一样。
真想告诉别人啊,圣主的私生子。
这是桃僧被捆住前最后的想法。
……
夜渐渐深了下来,白涵涵笨拙地拾起枯枝,在旁边生了一堆稍显凌乱的篝火。
在这之前,陆本善忍着疼痛让她拔掉了他身上一颗颗骨头碎片,然后便靠着断裂的树桩沉沉睡去,被烫伤的焦黑皮肤渐渐开始蜕皮,嫩白的新肤代替了原来的焦黑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