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在咱们得救后告诉你我知道的。可是我知道的的并不多,但是我不会骗你。”
“好。”海尼亚说。
这胃袋有的地方积存胃液,有的地方没有。即便是这样,胃就是胃,无论胃液的积存多少,哪里都会有一层。
海尼亚见到阿拜楼走路并没有直接走直线,低下头,她看到阿拜楼正在躲避胃液。
“这里还有积液!你的脚!”海尼亚皱着眉头。
“小痛苦,我在这里生活这么久了,早就忍受很多比这更痛苦的事情了。”阿拜楼安慰说。
海尼亚没办法反驳阿拜楼,她真的无法想象凡人是如何在这么恶劣的地方生存的。即便这样,阿拜楼还是好好活着。
阿拜楼觉得,他出现的时候虽是孩童,但肯定不是婴儿,那样子就是神仙也办法自救。
所以他敢肯定,他消失的婴儿时期就是他出现在这里的秘密。这个秘密,一定还存在于某个人,某个神的脑海里。
“我能帮你什么,我可以做到什么。”海尼亚急迫的问:“我不能允许自己只接受恩惠,却没有任何作用。如果这样,我宁愿你扔下我自己逃脱。”
“谁都会有拖后腿的时候,迟早会有我拖了你的后腿的时候,那个时候你便可以帮助我了。”阿拜楼安慰说:“互相帮助,是弱小者的生存之本,在海兽的体内,你我皆渺小。”
“你需要我帮助的时候,还不一定什么时候呢。”海尼亚皱着眉头。
“那你就来做我的眼睛吧。”阿拜楼提议,“我看不到我的后面。”
“后面?胃袋里能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海尼亚疑惑。
阿拜楼思考了许多可能,然而在野兽身上,最有可能出现的东西依然是任何野兽都无法避免的东西。
“孩子——”海尼亚紧张的说:“希望我是看错了,但是我见到咱们的影子里,潜伏着一些奇怪的东西,而且似乎在跟着咱们。”
果然来了。
“它们长什么样。”阿拜楼镇定的说。
若是一切都没出乎预料,那他就没什么好怕的。吞天巨兽他尚且不怕,何况这些细碎的魍魉。
“细长,昏黄的颜色。没有声音,似乎很擅长隐蔽。”海尼亚将灯珠高高抬起,试图扭过头看的更清楚一点。
她有些害怕了。阿拜楼拍了拍她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这一点无声的安慰让海尼亚稍微有些放心了。
海尼亚的灯珠刚刚照亮后面,阿拜楼突然有了大动作。海尼亚被癫了几下,还以为自己要掉下去了。
“什么,发生了什么?”海尼亚惊恐的重新把灯珠放回前面。
“别怕,继续看着后面。”阿拜楼说着,把那沉重的砍刀举在面前。
他的面前有两节在地上抽动的长条状生物。和他猜测的一样,生物体巨大了,他体内的东西也会变得巨大。
这寄生虫就是最好的证明。尽管斩断了它的身体,它仍然有着相当强大的生命力。
足足有两米长的颚口线虫,毫不掩饰它们的嗜血**。该死的寄生生物,明明自身弱小,简单的构造却赋予了它们强大的生命力。
当这些构造被放大之后,原本弱小的寄生虫也成了棘手的敌人。
颚口线虫的口部拥有钩刺,以便于它们能够长时间驻留胃部。
如果是人类被颚口线虫感染,轻则腹痛,重则胃穿孔。这也是猪肉必须熟吃的原因——而牛羊肉便没有这种带着钩刺的寄生虫。
也许是因为胃液不多的原因,这些颚口线虫也来到胃的底部准备吸食营养了。
在它们眼里,阿拜楼和海尼亚就是营养。
他让海尼亚看着后面,是担心有颚口线虫在后面阴险的蛰伏,攻击后背的海尼亚,海尼亚必须时刻注意她后面的情况,才能让阿拜楼及时保护好她。
海尼亚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觉得轻松了,那份一直被阿拜楼帮助的罪恶感减轻了不少。
被斩成两段的颚口线虫在原地抽搐,阿拜楼想起了蠕虫行者,若是这些虫子横切不会轻易死去,恐怕一会儿还会反复无常的再度暴起。
若是有靴子就好了,那样就能直接踩扁它们了。
现在的阿拜楼赤脚,不可能踩死颚口线虫。他小心翼翼的迈过那渐渐不动的颚口线虫。
颚口线虫抽动,突然咬向阿拜楼的脚踝。
阿拜楼毫不犹豫的竖着砍断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