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少女拿起手帕在自己的脸上擦了擦,在还给阿拜楼的时候,这才发现,她手里拿的手帕是属于阿拜楼的东西。
她居然在拿钻石雨果的国王的手帕擦了自己的脸,何等的大不敬。
“对不起,陛下。”少女突然止啼,跪倒在地,向阿拜楼极尽可能的表现自己的卑微,“我弄脏了你的手帕。”
“这可不像你,在格因豪宅的时候你没有这么小心的。”阿拜楼蹲下来,让自己的威严尽量没那么有压迫力,“我和那些人不一样,你知道的。”
“我……”
“发生了什么,你哭的这么厉害?”阿拜楼揉着少女的头发,平易近人的笑着。这少女也才十六岁刚刚成年,而阿拜楼三十岁,有这种资格表现得更加成熟一点。“告诉我,格丽。”
“陛下……”格丽回想起在格因豪宅一直和蔼可亲的这位国王陛下,连她的名字都记得,这更让她心情难过,“如果我的国王陛下是你就好了。”她悲痛且
格丽低下头,让一直被她隐藏在发梢之下的白色向阳花露出来说:“如你所见,我已经是个寡妇了。陛下,我想不明白……”格丽又抬起头,似乎等待阿拜楼允许她说下去。
“说下去。”阿拜楼说。
“为什么,明明那些正规军可以挡住那些娜迦,为什么,他们还要我的丈夫去送死,他只是个给杂货店算账的文弱男人啊。为什么?为什么啊……”格丽哭着说:“他是我从小到大都喜欢的爱人,可就是这样的那天,他像大人你一样,摸着我的头,告诉我放心,结果在今天晚上,我就拿到了他的抚恤金。”
格丽拿出怀里的一枚金币。
“我深爱之人的命,就值这枚金币吗?他的温度,就只有这么寒冷吗!陛下!我不明白啊!我真的不明白啊!”
那悲痛,在冰冷之下,逐渐变成了仇恨。
阿拜楼将披风披在格丽身上,防止她因为阴冷的海风受到风寒。
“军队,本应该保护的是平民。他们吃的是平民种的粮食,用的是平民织的衣服,拿的是平民的税金。可这个世界,军队保护的却是他们的国王,用平民的性命让自己的安全无虞。对不起,让你看到这么残酷的世界。”阿拜楼真诚的道歉说:“格丽,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继续活下去,我发誓,会让你看到一个和这个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在钻石雨果,军队是军队,平民是平民,没有人会为了王权而死,他们愿意为了自己更美好的生活而战斗。”
“陛下,要道歉的并不是你。”格丽苦笑说:“作为一个新娘,却没有和自己的新郎同生共死。原谅我,我想要过去陪他,偏偏让陛下你为了我这个平民浪费了这么多口舌。”
格丽把阿拜楼的披风拿下来,整齐有些迅速的叠好,来到一艘海葬船前面,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防身匕首。
她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来陪你了,亲爱的。”格丽闭上眼睛,毫不犹豫的用匕首戳向自己的脖子。
只要她的匕首成功刺下,这艘孤独的海葬船就会是一个双人船。
“住手。”阿拜楼夺下格丽的匕首,将她拉回离那艘海船,阿拜楼皱着眉头说:“至少你的丈夫并不希望你去陪他,如果他真的爱你,那他就一定希望你好好活着,并且比以前活的更好。”
“那只是陛下你说的罢了。”格丽一心求死,心变得异常固执,根本不相信阿拜楼的话。
“鹦鹉石,叫几个美人鱼过来,把她丈夫的灵魂叫回来。”阿拜楼咬着牙说:“固执的新娘,实在太棘手了。”
“我已经叫好了。”鹦鹉石来到格丽面前,“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傻姑娘,因为我曾经也是这样的寡妇。我的姐妹要来了,那之后,就让你的丈夫亲口告诉你他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