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纳兰余人还未起,葛时明就已经要去给陆然请安了。葛时明到主院时,陆然方才起身。
下人见了葛时明很是吃惊,少主可是很少前来主院请早安的,赶紧去内室通报:“夫人,少主来了!”
陆然听到葛时明来的这般早,心知他是为了闻人佳良生的那个孽种要违抗自己,梳妆打扮之后,又晾了他半个时辰,方才语气清淡的对立在一侧下人道:“让他进来吧!”
葛时明刚进了正屋,就见陆然眉眼如画、打扮精致的端坐在主位上,便上前几步,行礼道:“母亲万福。”
陆然见了葛时明,想到他喜欢的人是纳兰余人,讥讽道:“万福怕做不到。往常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你一面,怎么今日来的这么早?”
葛时明看着说话尖酸刻薄的陆然,闭着眼睛静了静心,他记得儿时的母亲不是这样的,会温柔的抱着他,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叫他莫要调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不敢扑到她身上,只能远远的望着她,听着别人给他讲母亲和父亲的故事!他伸手一撩衣摆,跪在地上:“儿子不孝,虽母亲属意陆晴,可儿子早已有意中人。没办法听从母亲的安排。”
陆然端着茶杯,凑近鼻间轻嗅,氤氲的茶香飘入鼻息,沁人心脾,轻轻一吹,只见一片片圆润的茶叶在茶水中翩然起舞。端起茶杯放在唇边,品了一口,香醇甘美的茶香在口腔回荡,感叹道:“好茶!可惜啊!这套茶盏配不上这杯里的茶叶。就好像你与纳兰余人一样,不配!”说话间松开手,将茶杯摔在了地上。
葛时明不解的问:“母亲,您也不过第一次见余人,您并不了解她,为何对她如此大意见?”
陆然:“要怪,就怪她是闻人佳良那个贱人的女儿吧!你娶谁都可以,唯独她不可以!”
葛时明心中闪过几个念头,母亲这么抵触闻人佳良,莫非父亲和闻人佳良真的有过一段感情?会不会是母亲害了闻人佳良,取了她的灵识?
葛时明反问:“为何她不可以?你们上一辈的恩怨何必牵扯到我们身上,与我们有何干系!”
陆然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手指着葛时明,怒道:“与你有何干系?你一母同胞的弟弟就因为她闻人佳良,才出生几天,就被人害死,她闻人佳良的孩子凭什么就可以好好的活着!凭什么还要带走我的另一个儿子!”
葛时明愣住了:“我弟弟?”
陆然突然笑了起来,只不过看上去有些令人毛骨悚然:“是啊,你弟弟,你亲弟弟,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九儿。如果不是你那个自诩正义凛然的父亲,抛下我们母子,转去救了闻人佳良母女,你弟弟又怎么会死,她闻人佳良母女又怎会活着!是他们欠我的,欠九儿的!”
葛时明相信父亲如此做定是有原因的,这仅仅是母亲的片面之言,况且父亲救了闻人佳良,与闻人佳良又有何关系!他第一次发现,或者父亲母亲的关系,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他坚决道:“儿子还是认为,此事与我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