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也没伤心难过不能自已,只是想得太多,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样了而已。
说到底,这长碧楼自然是齐雍说了算,如果他要雪藏她,她本事再大,想逃出这里都不容易。
这一次离开长碧楼,只有东哥和姚婴分别带着小仲与言责,再没有其他人。
东哥很明显是瞒过了罗大川,他不想带着他。所以,姚婴也没有告知他,而且金隼也留在了他那里。
金隼每日都去罗大川那里吃动物心脏,用食物得到了它所有的关注。如果姚婴真把金隼给弄了回来,罗大川必然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
离开了长碧楼,一辆马车,小仲和言责分别坐在外面的两侧车辕上,马车里是东哥和姚婴。
夏日温暖,皇都还是较为清爽的,东哥的心思姚婴也能看出一些来,他觉得那里是她家乡,一年了,回去看看也是好的。
皇都的恢弘姚婴十分清楚,在这里生活了三年,虽她是个外来人,但对于这座古城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尤其是那些上等人不愿意去的街巷,她走过多次。
小仲和言责跟着东哥有几年了,这皇都倒是也来过,只不过从未像今日这般轻松的来,毕竟每次都急匆匆的。
正值晌午进了城,城门口的盘查是很严的,但他们有不管去哪儿都畅通无阻的牌子,鱼符。
皇都就是皇都,人多,看起来很繁荣。走过的这几座城,若论繁华的程度,皇都是第一。
“阿婴的家在哪里?”这皇都太大了,接近十万的人口,人在其中,沧海一粟。
“咱们来了这儿,必然去我家住。虽说不算大,但那宅子很安静。我也很久没回去了,无人打理,也不知什么模样了。”弯起眉眼,这是这么长久以来,姚婴第一次笑的较为开心。
“好。”东哥点点头,不说其他,在这皇都住店都很贵。
姚婴走到车门口,打开车门给外面的小仲指路,沿着街巷拐进去,这里四周都
是民居,但青石砖的路却很好。不由感叹皇都的富裕,连这寻常的街巷都打理的这么好。
姚婴不语,能住在这里的百姓家底还是殷实的,真正的破街臭气熏天,屎尿遍地,那才是下层人居住的地方。
兜兜转转,花了很长时间才抵达姚家的宅子,大门紧锁,看起来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
大门的钥匙早就不见了踪影,姚婴开不了门,小仲就挺身而出,直接把锁给弄断了。
大力出奇迹,大门打开,那小院儿也进入视线当中。小院儿并不干净,因为瘫着许多衣物和鞋,粗略一看,多达七八套。
站在门口,姚婴停下脚步,言责和小仲俩人对视了一眼,随后往里走。
“阿婴姑娘,你这离家之前,还晾晒衣服来着?”走过去,那瘫在小院各处的衣物长短不一,布料很粗糙,一看就是很便宜的料子,穷苦人穿的。
“我看起来有那么勤劳么?收拾一下扔出去吧,一年了,屋子里外指不定脏成什么样儿了。”进来,姚婴的手在身侧轻轻晃动,墙根底下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东西又重归安静。
两个人立即活动起来,姚婴则和东哥走过小院儿,走向那门窗紧闭的房间。
推开门,不像想象中的灰尘旧空气扑面,反而,还挺干净的。
姚婴的眼睛在这小厅里环视了一圈,随后落在了地上。
地面有一层薄薄的灰尘,看起来,好像这屋子仅仅几日没有打扫一样。莫名的,觉得这里有那么一丝丝人气,不像是空了一年的样子。
东哥也有同样的发现,他本就心细,站在姚婴身边,他微微摇头,“之前有人来过。最起码,没超过一个月。来的这个人功夫不错,没在院子里留下痕迹。”单看院子,那绝对是荒废许久了,院子边角都长草了。可是这屋子,并不是。
“兴许我家本来就没多少灰尘。”走进去,姚婴看了看,这种说法听起来并不值得人相信,因为她自己都觉得说不通。
东哥倒是也没有再说什么,跟着走进来,这小小的宅院看起来普通,但布置很是温馨。
看起来,一切都和她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小仲和言责的动作很快,从厨房那儿的水井打水,之后便开始里里外外的收拾。
这里又重新生起了人气,姚婴也不由感觉重回以前,只不过那个时候这家里可没那么多人。
小仲和言责两个人做事利落,一切弄完,便自动的出去张罗饭食。马儿累了一路,拴在外头吃着草料,空寂多时,眼下有人有马儿,估计谁路过这里都会多看上两眼。
姚婴坐在之前自己的房间里发呆,赤蛇从她袖子里爬出来,轻车熟路的上了桌子,它大概还记得自己在这儿生活过的日子。
这床铺还和以前一样,只不过,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脚,上面盖着一块布。那布上面只有少许灰尘,下面被遮盖的被子大概依旧干净如崭新。
轻轻地叹了口气,别说赤蛇对这个地方有旧情,她也一样。
转手把盖在被子上的布揭下来,下面的被子整整齐齐,倒不像是她曾经折叠起来的。
微微挑眉,扭头看了一眼门外,东哥去院子里看墙根下的东西了,她回过头盯着那一叠被子,然后伸手摸进了被子之间。
果然,手进到深处之后就摸到了东西,捏住,拿出来,是一个信封。
撕开,将里面的信纸拿出来,展开,只有四个字,安好,勿念。
看见那四个字,姚婴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这是姚寅的字。
只不过,看这墨迹,这封信写了有很久了,不确定是三个月之前还是之后的。
如果是三个月之前,那么就是他出事之前。如果是之后、、、就说明他没死。
无论信封还是信纸上都没有标注日期,姚婴深吸口气,愈发觉得扑朔迷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