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池刚反应过来这小子是她三叔的独生子叶景深,一个三十多岁,个子高大的国字脸汉子就举着破破烂烂的笤帚疙瘩,另一只手拿着一本书冲进院门,身后跟着跑得几乎岔气的女人。
“你个小兔崽子,看我不打死你。”说话的是叶小池她三叔,以很经典的打孩子桥段出现在她面前。
“你收拾就收拾,怎么往死里打,要打连我一起打,把我们娘俩打死好了。呜呜呜……”说话的是她三婶。
叶小池这时候只有目瞪口呆,看着罗向楠和郭凤英上前去一顿劝。然后罗向楠用大嫂的名义卸了那国字脸手里快报废的笤帚疙瘩。想来之前是真下了狠手,不然那笤帚把不至于都要散开了。
叶景深仍然躲在罗向楠背后不敢出去,叶小池注意到他两条胳膊上都有红通通的凛子,应该是他爸用笤帚抽的。不知道别的地方有没有伤,这是真打啊!难怪她那位三婶像要跟她男人拼命一样。
“你干什么呀?叶振兵,干啥拿孩子撒气,孩子这么大哪有不淘的,骂几句打几下都行,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感情不是你生的你不心疼啊?”
罗向楠说着把那孩子护在身边,看着那肿起来的血凛子也不好受,她自己家叶景涛也淘气不省心,但是没打得这么狠过,顶多是往屁蛋上踹几脚,再不就罚站。
郭凤英在旁边附和着罗向楠的话,叶景深妈妈则在旁边抹眼泪骂她丈夫。
叶振兵被大嫂骂了,只好把那本书拿给罗向楠看:“大嫂,这孩子不打真不行了,早上他们老师来家里告状,你看看,他在书上画的这个,说是老师,看看把老师给画成啥样了?老师能不生气吗?”
叶小池听到这话,凑到罗向楠身边看了一眼书上的画,再想想那位女老师看到那幅画时日了狗的心情,觉得,这个叶景深虽然被打得惨了点,可也确实该教训一下了。
那是一本语文书,书里有个插图画的是个男人,叶景深给那男人画上一条大辫子,眼睛上加了副黑色眼镜框,下巴那里让他给添上了一蓬山羊胡子。
这还没完,这男人身上引出来一个箭头指向右边叶景涛画出来的一个女人,还跟那个带山羊胡子大辫子的男人手拉着手。凭他的画画水平,画得难看也就算了,还把两只脚画成了接近180度的极为严重的外八字。那女人胸腹间画了一个圈,圈里三个字:吴老师。
罗向楠:“……”
郭凤英:“……”
似乎仿佛好像这孩子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了,这都要上天了。
他们正想着,叶景深的妈妈却哭着指向她男人,说道:“叶振兵,你敢说你打孩子就是因为孩子画老师这个事吗?你就是拿孩子撒气,就因为咱们家的菜薛大不收了,卖不出去了你就拿孩子撒气。你有本事冲我来啊?”
薛大,房秋香她男人吗?他们家又做什么了?不收叶振兵的菜吗?罗向楠他们几个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