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秋菊颤动。
花园中群雌粥粥的景象瞬间消失,众贵妇千金神情皆是凛若冰霜,睥睨着周家姐妹,连带白夫人都不正眼相看,纷纷起身告辞。
周家姐妹不解,被她们奉承惯得白夫人更是错愕,“各位这是怎么了?都别走啊?”
众女礼貌行礼,从容离去,无人听她挽留。
白夫人瞧着也来了气,死拖活拽将一个平日与自己十分交好的贵妇留下,威逼利诱让她说了实话。
“自从豫王爷来了咱们漳州,赋税就年年增长,辛辛苦苦一年赚得银子都被他豫王府拿去。若不是秦知府对商税时而会有减免,我们商人的日子还真是过不下去!豫王府算盘打得好,如今竟想让我们光顾他的生意?”那贵妇哀怨的瞥了周家姐妹一眼,冷笑道:“都说无奸不商,豫王府······当属翘楚!”
贵妇说完,顾不得白夫人脸色,拂袖而去。
“这,这······”白夫人愣在当场,想起自己多嘴,不好意思道:“千秀妹妹,姐姐本是好意。以为提了豫王爷能让她们更加追捧,哪知却是如今局面。唉······”
“这事不怪夫人!反而连累夫人也遭白眼,千秀心中愧疚难安。”周千秀心中沮丧,白夫人却不能得罪,反而强颜欢笑安慰她道。
“事儿也没帮妹妹办成,那剩下的丝绸······”
“那丝绸就当千秀给夫人的赔礼,夫人一定要收下!”
白夫人喜欢周千秀,因为她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比那些见利忘义,翻脸不认人的商贾女眷强上百倍。
她喜滋滋的邀请周千秀留下用饭,奈何周家姐妹因胸有成竹之事失败心神恍惚,再无心情应酬,婉拒她后颓然离去。
坐在马车上,周千寻望着车厢顶垂下的璎珞出神。此时,她终于参透容玄话中意思。
不是萧元一不让抱大腿,而是他确实是条“毒大腿”!
见周千寻面色忧愁,周千娇安慰道:“五妹妹,此路不通我们再想其它法子。莫要过多忧虑!”
“嗯。”周千寻勉强笑笑,点点头。
周家人翘首以盼等着周千寻与周千秀归来,皆是无心用饭。饭桌上只有当值回来的邢望春一人,没心没肺的大口朵颐。
“母亲她们回来!”元宝眼尖,欢呼道。他从周王氏腿上跳下,高兴的跑向周千秀。
周千秀将他抱起,看了眼周千寻,“人是铁饭是钢,总要吃完饭再想办法。”
周千寻看了看屋内的家人,懊恼的想,自己给他们带来的若是好消息该有多好!
周老太太从周家姐妹进门便看出她们的闷闷不乐,心里寻思今日的事或许没成。
“秀儿,寻儿,事情怎么样了?”周昭明期待道。
“呃······”
“昭明,孩子回来都饿了,吃完再说!”周老太太道。
周昭明看看母亲,又看看他两个女儿,好似也猜到一些,叹口气道:“先吃饭吧。”
周家人这顿饭在惆怅中吃完,收拾妥当后,周千寻便将今日之事慢慢道出。
他们听完也是惊愕,没想到问题竟然是出在豫王爷身上。
“豫王爷名声如此差,五妹妹就不应该嫁给他!”周千菡埋
怨的看一眼邢望春。
邢望春不以为然道:“豫王爷名声再差也是个王爷,一般人能比吗?”他想了想又道:“再说,增减赋税这种事哪是王爷一人说的算?秦知府最善于两面派的伎俩,坏时都是别人做,他永远是菩萨心肠!”
“豫王爷到底怎样?秦知府又是如何?与我们平民百姓何干?只要有吃有喝,管他们是什么牛鬼蛇神!”周千娇冷眼瞪着周千寻道:“五妹妹,你当初信誓旦旦说要让咱家铺子起死回生,如今要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