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校尉也不在上面高高在上的坐了。而是让人搬来一条长几,他跟三个使者相对而坐,慢慢品茶。
其实陈校尉懂个屁的茶,他只是偶尔跟好茶如命的廖大人喝茶,学点样子而已。
在他嘴里,好茶劣茶都一个味。
几杯茶喝了,陈校尉开口道:“张老弟,方才说到哪了?哦对,说到你们提出了两个要求...一个是放了寨中所有人,另一个是三年内不打铁头帮,对吧?”
张正点头:“正是如此。”
陈校尉低头喝了会茶,才又道:“张老弟,咱们都是明白人,绕弯弯的话我也就不说了。说实话,你们这两个条件太过分了,你先别急着说话,等我把话说完。首先,你们...”
陈校尉这一说,就是良久。站在朝廷站在县衙的角度,剖析给张正说,抓了县尊,这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这件事严重在哪?并不在抓县尊本身,而是在于它影响太坏了。这种行为,就是在挑战县衙,挑战朝廷。
你们今天能抓了县尊,日后一个不高兴三公九卿也抓了?甚至,皇帝陛下...
另外就是三年不打铁头帮。这个条件并不是他们能答应的,因为就算他们现在答应了,到时候朝廷下来任务,他们能抗拒?
陈校尉说的头头是道,桩桩件件分析剖解开给三个来使听。
最后,直接说的三个人陷入深思,连茶都想不起来喝。
说了大概有一个时辰。
说完后,对面三个人就仿佛被施了定身术,愣在那里。
陈校尉见三人无话可说,或者说是在酝酿怎么回答,便笑笑,站起来伸个懒腰。
良久,张正三人才回过神来。
三人互相望望,还是张正拱手道:“陈校尉,你所言确实很有道理,也是事实。”顿了顿,接着道:“但是,陈校尉你要知道,咱们铁头帮也就求个活命而已。我们所提的条件,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我们的要求其实都不过分。只求活命,仅此而已啊。”
“唉...”陈校尉揉揉额头,心想,这土匪中也有挺聪明的人嘛。
老子花挺大心力一番忽悠,居然没把他们忽悠晕,这他娘的失败啊。
而张正心里也是跟明镜似的,陈校尉说的东西,乍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根本不是那回事,只不过是把小事往大了说的伎俩罢了。而且跟眼前的事根本八竿子打不着,也没有必然的因果联系。
他知道这是陈校尉谈判的计策,所以他也打了个太极,把话题紧扣在咱们铁头帮只是求活命的关键点上。你们官兵有官兵的难处,我们铁头帮就更有我们的难处了。我们不能引颈就戮,我们总得想办法让自己活,最基本的活下去而已,难道你们非要赶尽杀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