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什么京城人到哪,都格外高人一等,最大的原因是京城人士,这个身份本就是一种优势。
小地方的人想法简单,京城的人活的复杂,想法也复杂。
但,总得来讲,这些都是外物,都是外在的东西。条件摆在这,你要是有心,会主动去了解,你就能比别人睿智,那么反之,你若是连被动去了解都不愿意,那你就算生在帝王之家,也仍然会什么都不懂。
道理就这么简单。
而李萱儿是个愿意学习的人,李萱儿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去琢磨,去思考京城里发生的一切事情。
所以她只是缺一个锻炼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这次的事,若是能过去,那她整个人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那个渔民李家的绝色女儿,就再也不是那个李萱儿了。
李萱儿休息了一会,又趴桌上继续分析。
无数资料全部汇总到她这。除了他,其他人,应胜,于厚,封首领,刘状师,这些人,没有哪个人有她的资料多。也许他们之间会互相说一说各自的资料,但绝对没有李萱儿这里的全。
他们就像一个蜘蛛网,其他人都是蛛网上的节点,只有李萱儿是中间的那个蜘蛛,掌握着一切。
县尊这个七品官,官阶不大,但在巴中城那是老大,再加上关系网不小,又跟巴蜀道总督是铁哥们,所以这个县尊大人在整个铁头帮中,获益应该是最大的。
而且这一获益,就获益了十几年。
可以说,现在的县尊,一个人拥有的金钱,比巴中城最富有的富商恐怕还要多。
商人拼死拼活求爹爹告奶奶,货物搬来搬去,辛苦一辈子甚至是几代人的努力,都不如他一个坏了的县尊十几年所获得的多。
这公平吗?
李萱儿认为不公平。因为不公平,所以她一定要把县尊给拉下马来,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让其他读书人看看,如果读书读的好,能做官,能捞钱,但,违背良心了,终究是没有好下场的。
做好事,得好报,做坏事,做坏良心的事,得恶报尝恶果,这才是公平。
李萱儿常常听陈乐天说,这世上做官的道理,左右不过公平二字。
父母官,就是替百姓谋福祉,然后你就能博个清名,你若是只顾着自己捞银子,一旦事发,那就是史书上的骂名,千百年以后,人们拿起史书来,就会把你拎出来做反面典型。
李萱儿感慨,这县尊大人胆子真不小,敢用这种方式捞钱。李萱儿觉得若是换成自己,就算是想捞钱,也会找些风险小的法子。银库里弄点,富商头上弄点,或者自己加入各种各样的生意,以别人的名义入干股。这些法子就算被查到,无非也就是丢掉乌纱帽而已。
而用这种勾结土匪掠夺百姓的法子,一旦被发现,那就是身败名裂,再无翻身之日,甚至可能会连累整个家族。
何必呢,做官的初衷,都是想建一番功业,都想学一学圣贤书上的那些圣贤。极少有人做官的初衷就是为了捞钱。至于后来忘了初衷,堕入黑暗,那是后来的事。
反正李萱儿是真的弄不懂,巴中城县尊大人的内心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