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的这个身世跟陈乐天倒是有点像,所以陈乐天听了老十的身世,摸着他的头说:“老十,咱俩同病相怜,我现在最喜欢就是你,你以后就住客栈里吧。”
老十嗯了一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酒宴结束,大家都去休息了。
陈乐天跟秦铁牛单独走到院子里,道:“这些兄弟,都是值得相交的真汉子,你要好好珍惜这些兄弟。多帮扶他们。譬如那个老二,想办法去给他活动活动,把他弄到个富庶的地方做个县令。”
秦铁牛点点头。
秦铁牛十兄弟们,这顿酒喝完,跟陈乐天走的更近了些。陈乐天不指望能从他们身上刮到些什么,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些人值得相交。
在之前的那场蒙面人事件中,秦铁牛的这些兄弟,向陈乐天证明了一个道理:人不管处在多么低下的位置,心中都要有想法,有梦想,有所执。哪怕这一辈子翻不了身,爬不上去,也没什么大不了,也不能放弃心中所执。
陈乐天从不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身居高位了,当然并不会看不起秦铁牛这些兄弟,反而,从今往后,他就把秦铁牛这些兄弟当成自己兄弟。
因为他们配,因为值得。
之后,陈乐天就搬回了书院。
距离过年还有半个月,这半个月,陈乐天准备认真修行,力求年一过,便开始登慎独楼。
距离夫子招收最后一批关门弟子还有几个月,安排在明年,陈乐天希望自己到时候能成为夫子最后一批弟子中的一员。
登上慎独楼是拜在夫子座下的基本条件,登上了慎独楼的学子,才能入得了夫子的法眼,夫子从登入慎独楼中的这些人中会选择十二个弟子,作为最后一批关门弟子。
回到在书院的宅子。
杨越山早已回梁国的家过年了,陈乐天喃喃道:“也不写封信回来,真是狼心狗肺,白费我花口水劝你回家。”
杨越山已经好多年没回家了,因为家中子弟你争我夺的场景,他看的厌倦了,所以当初才离家拜入草庐。
但他还是想家的,尤其是过年时。
陈乐天看穿他的心思,就劝他回家,劝他不要跟家里兄弟争,都是小事儿,多学点本事跟外人多争点来,才是真本事。
杨越山这才想明白,提前几个月就往梁国赶了,要早点回去跟家里人过个久违的团圆年。
陈乐天待在属于他跟杨越山两个人共有的宅子里。坐在他自己的书房中,环顾四周,倒有种孤寂感。杨越山现在要是在这,肯定罗里吧嗦跟他说个没完。一会要教他道门法术,一会要教他道门心法。
梁国草庐,在陈乐天心中,一直都是抠门无比心思千万的那类门派,没想到居然能出来个杨越山这种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真是野鸭群里出了个白天鹅,难得的紧啊。
陈乐天想了会杨越山,笑笑,提起笔,研磨,开始临帖。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有好几个月没临了,但是这一下笔,陈乐天就觉得很顺畅,一气呵成写完,仔细瞅瞅,竟然还进步不少。看来用剑的人有几年不拔剑养着剑意,待时机成熟,拔出剑就会进步很多的这种法子,还是有道理的。
剑意可养,这笔意也可以养啊。几个月没练,光顾着在武当修行,以及处理各种事情,反而书法水平进步了。
“写这什么玩意儿,快快盖上!”忽然耳边传来声音。
陈乐天抬头一看,原来是夫子大弟子王轻鸿,陈乐天道:“怎么进来都不敲门的,王师兄你这也太没礼貌了吧,另外,当着我的面说我写的字不好,也太没礼貌了吧。”
王轻鸿笑道:“不当着你的面说,难道在你背后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