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陈乐天说罢便往外走去。
蒋天也站起来,跟上几步:“陈公子不考虑考虑吗?”
陈乐天走到前院,停住脚步,道:“这事儿哪用得着找我,你可以去找秦铁牛,说不定他有法子。”
蒋天本来皱着的眉头,听了这话,立刻舒展开来,拱手道:“多谢陈公子。”
“小事儿。只要你是个好人,咱们就能合作,要是被我发现你不是个好人,那我就要整你了。我有一万种方法整到你服。”陈乐天一边大踏步往外走去一边道。
蒋天在后面大声道:“陈公子慢走。”
直到陈乐天的背影消失,蒋天对身旁的两个黑衣护卫道:“你们能打得过他吗?”
其中一个中年护卫道:“我们不出全力,他也不是我的对手。”
蒋天大笑道:“他真是太自信了,我真佩服他。”
顿了顿,又喃喃道:“也难怪,当年乐游原之战,我亲眼见三万北军,与五万叛军厮杀三天三夜,杀得血流成河死绝死尽,那时候还只是个少年的陈乐天,是北军前锋营最后一个倒下的人!”
“真他娘有病!”陈乐天走在回去的路上,忽然冒出这一句。
其实,他哪里知道。当年的乐游原之战,当时也还是个孩子的蒋天,恰好在战场外一里处,目睹了整场战斗。
三天三夜。
蒋天就趴在那目不转睛的看了三天三夜。
看到北军前锋营全部或因力竭或因战死而倒下的将士,看到陈乐天那张尚且稚嫩的脸,满是血污,挥出精疲力尽的最后一刀,然后仰面摔倒在地。
那一刻,饿了三天三夜的蒋天,也昏厥了过去。
后来,蒋天被随后而来的北军生力军救了。
后来,那个夕阳西下时,陈乐天坚定冷峻的稚嫩脸庞,成了蒋天经常在梦中的常客。
直到今天,蒋天时隔五年,再次见到陈乐天,他一眼便认出了这张脸。
多了成熟,多了风霜,多了眉心那道若隐若现的金色印记。
但,那份坚定冷峻,蒋天这辈子都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