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天再次站在了宅院大门外,与同学们一一作别。
夕阳西下时,汴京城的盛况再现。
几千名学子从南门外如潮水一般贯入京城,在天河大道上三三两两往青天阁走去。
路人有了上午的先例,知道这是学子们赴宴归来,纷纷驻足观看。
这些学子本身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无数京城百姓夹道观看,能一次见到这么多未来的帝王将相,得修几辈子才能修道的好机会啊。
这些如骄阳一般初升的太阳,这些人脸上弥漫的,是自信与坚定。自信于自己天之骄子的身份,坚定于自己不管未来终将会走上哪一条路,都会拼尽全力去努力奋斗,绝不偷懒绝不浪费光阴。
而此时,在柳大宗师的私宅内,仍然是站着夫子和安师以及柳师。
夫子扶着栏杆看着天河大道上不停走过的青天阁学子,又有点想喝酒了,不过现在这里没酒。
安师道:“夫子,这陈乐天的号召力,有些可怕啊。”
柳师道:“这三千多学子,个个都是极有个性的,真没想到,都能给陈乐天面子去赴宴。”
夫子不说话,只是微微低头,看到一个学子的儒冠掉在地上,那学子赶忙捡起来,拍拍上面的灰尘,正正经经的又把儒冠戴上。夫子忽然道:“帽子掉了得捡起来。”
这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让安师和柳师摸不着头脑。
夫子又道:“帽子掉了,得捡起来。就算是要扔,也要把它捡起来洗干净,然后再扔,这是凌云跟我说的。我也不知道那小子说的对不对,你们觉得呢?”
柳师道:“凌云那小子没意思,整天苦大仇深的,好像谁都不如他意,我还是喜欢王轻鸿。”
夫子道:“凌云在少林寺的修行不知如何了,凌云跟着智通法师修行,这俩人在一起倒是有点意思...”
安师笑道:“这俩人虽然性格迥异,但在一起反而能互补,我想,智通大师不会藏私,不出意外的话,凌云此行,定能有长足的进步。”
柳师道:“还长足的进步?凌云再进步就要骑到我们头上了,妈的,这帮孩子,真拿命去修行啊!”
安师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咱们总有一天要被这些后辈踩在脚下的,你看下面这些孩子,个个脸上都写着我要当大宗师,我要把大宗师们拉下马来。你怕也没用,这是不可避免的。”
“哎,你别泄气,我跟你说,哪有那么容易的,想把咱们拉下来,他们还得要个十几二十年。”柳师倒是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