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试着与一切事物友好的相处。”李掌教拎着蛇,轻轻左右晃动。
“啥?它是怕您好吗?”陈乐天挠挠头。算是长见识了,第一次见人把活着的银环蛇拿在手里把玩,关键是那平时嚣张的不可一世的蛇居然恐惧的瑟瑟发抖,毒牙白长了。
“您老能不能别再玩它了,万一它脑子不清楚真咬了你如何是好啊!”陈乐天的心一直都是悬着的,虽然知道独战三千魏军的李掌教,被蛇咬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看在眼里,毕竟还是担心啊。
“你也试试。”李掌教忽然把蛇递到陈乐天眼前。
陈乐天一下子连呼吸都停止了,蹬着眼,看着离自己的脸只有一寸,并且还在拼命挣扎的银环蛇,缓之又缓的咽了口唾沫。
接着,李掌教拿蛇的手一松。
陈乐天趁着李掌教的手还没完全收回时,迅速伸出自己的手,捏住那条蛇,那蛇原本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但李掌教的手要刚往回收,它就有点复苏的样子,待陈乐天捏住他的尾巴时,他已经彻底醒过来,立刻就要对陈乐天的手下嘴,电光火石间,陈乐天手腕用力一抖。那蛇顿时彻底瘫痪动弹不得。
陈乐天长舒口气:“掌教真人,您这是在考验我啊,要是被咬上一口我这小命可就没了。”将那蛇随手一扔,扔进天道林里,也不管它死活了。
李掌教呵呵一笑:“咬一口也没事,我们武当的丹药灵。”
陈乐天抹把脸:“掌教真人您真会开玩笑。”
方才在距离银环蛇的毒牙只半寸时,陈乐天忽然有种久违了的面对死亡时的紧迫感。
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上次濒死的感觉还是在一年前,他回京前最后一次去梁国晃悠。
费尽心机拿了两个梁军人头后,被发现了,梁军全城追捕,他身受重伤,要不是碰上两个当时正好同在梁国拿人头的袍泽救了他,他肯定就死在梁国了。要是死在梁国,那可就惨了,衣服会被脱的一干二净,光溜溜的尸体悬挂在边城外曝尸三天,以示羞辱。
“乐天,你来武当时间不短了,有什么想法?”李掌教忽然抛出个很像是要闲聊的问题。
陈乐天想想,道:“我觉得武当山上的气氛很好,怎么说呢...很接地气...很有人气,不管来这里敬香求签的人是显贵或是贫穷,上了山,签未求到,心倒先静了一大半...虽然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或是我才疏学浅,找不到一个能形容的词...反正就是很顺心随意...”
李掌教笑笑,看着天道崖间的白雾:“修道不就是修顺心随意吗,柳宗师说,要我好好敲打敲打你,大将军也让我多多敲打你,但我觉得不用,以你的心性和见识,敲打已经没什么用了,得给你来点直接有效的。比如...直接把你丢在这天道崖就够了。”
“我就知道,他们总是笃定不打不成材这个道理。”陈乐天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