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你是说……”绿衣丫鬟睁大了眼睛，猛地吸了口气。
“没错！”红衣丫鬟颇为骄傲地抬头挺胸了起来，“这事儿还真没几个人知道。”
绿衣丫鬟悄悄翻了个白眼，但还是顺着问题问下去了。
“你知道我们府里给小姐教书的那个先生吗，看着斯斯文文的……好像姓扶来着，听说昨晚就是这个人把这两车子姑娘找来的。”
“……看起来彬彬有礼，没想到是个衣冠禽兽，夜御十几女呢……”
……
剩下的，清欢没再仔细听，因为她已经笑晕过去了。
扶莘在红烛帐里藏了二十个千娇百媚的姑娘，一想到这个场景，她便乐得停不下来。
若这是这样，也必定是花花绿绿的姑娘百般勾引，白衣扶莘红着耳根在一边害羞。
笑了许久，清欢继续向前走的时候，便觉得这九曲十八弯的长廊没那么讨厌了，反而可爱了几分。
总之是天也蓝了，水也清了，阳光也美好了。
甚至她还抽空，用她那双睡不醒的眼睛仔细观摩了一下府内摆件的布局，真是精妙啊。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事，扶莘把这件事主动泄露出去，反而还是好处偏多。
虽然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们已经尽量在谨慎，但毕竟关乎二十个姑娘，难免不出纰漏。
把事情传扬出去，一来日后若有人问起，名头也想好了，二来，真假参半的信息，最能使人相信。这种有损名头的事，在主人面前，他人轻易不会提起。
试想，若你听闻了名人的一桩辛密，当然会更倾向于把注意力放在八卦上，对这件事背后的秘密，反而会忽略。
只是，他的名声……
想到这里，清欢穆然间改变了方向，向长廊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
等她气喘吁吁到了竹苑，那满头大汗，长发凌乱的样子，已经不能用狼狈来形容了。
她马不停蹄先奔去了书房，没人。
竹林，没人。
直到卧室，清欢才看见了熟悉的白色背影。
他背对着门站在深蓝色帘子包裹的床前，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一瞬间，她放松下来，双手抱胸倚在门框边上休息。
还喘着呢，她就没消停：“听说，师父你夜御数女，很是快活！”
扶莘听见声音，回过头来看她。见到人的一瞬间，显得有些惊讶。
不过他马上便恢复了，一边重复经典的倒茶动作，一边还能面不改色地反击道：“你这么急着跑过来，难道就是为了挖苦为师？”
清欢偏头思考了一下，其实她也不知道为啥非要过来看看，只是有种感觉，奇异地驱使着她，说一定要来，不然不足以心安。
于是她粲然一笑：“那倒真是来挖苦你的。”
语气微微上扬，显得有些俏皮，配合她圆圆的眼睛，上扬的嘴角，实在不能说没有些撒娇的意味。
然后，她不经意间瞄见了床上的一个小包袱，这才明白过来，他刚刚是在收拾东西。
扶莘应该是要离开尚书府了，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于是笑容一瞬间便被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