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槿末叹了口气,道:“我没有地方去。”
阮千遥微微一笑,道:“我会让李济把你的丫环送过来。”
“谢谢。”
“我记得你说过你家道中落,你的仇人是谁?我可以帮你报仇。”
慕容槿末呵呵一笑,什么家道中落,那是她编的,高明的谎言都是七分真三分假。不过……不过要说仇人倒还真有一个,皇后。想想皇后滔天的权势和强大的背景,慕容槿末耸耸肩,道:“算了,我怕你有心无力。”
“吆喝。”阮千遥从来不信这种邪:“在你看来,他倒是比我厉害?”
“你现在自保都难,还说什么帮我复仇的屁话。”
“粗鲁。”
“走吧,进屋我帮你看看伤口,要是好得差不多了,想走便走吧。你有你的事,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
阮千遥没有说话,她倒是通情达理。他站起来,随慕容槿末一起回了屋。
慕容槿末点上蜡烛,替阮千遥解开绷带,他的体质很好,伤口恢复得很快,想也要不了几日便可复原了。想到此处,慕容槿末瞧瞧手里的蜡烛,突然有了别的心思。
那个天机道人随便给他滴了几滴蜡油他便恢复得如此之快,莫不是这蜡油果真有什么神奇之处?
想着,慕容槿末装作不小心,她不动声色地倾斜着蜡烛,一滴蜡油啪地滴在阮千遥的伤口上,阮千遥“嘶”了一声,忍住没吭声。
慕容槿末误以为不疼,心道真的有用?又接连滴下几滴,阮千遥疼得跳起来,叫道:“你手抖什么啊!蜡油滴我伤口了知道吗?”
“呃……”慕容槿末讪笑着,一边转到阮千遥身后,把烛光凑近观察阮千遥的伤势,糟糕,他好不容易长出的新肉居然被烫红好几片。
慕容槿末寻思这老道又骗她。她放下蜡烛,抱歉地笑笑,道:“手抖,手抖了。”
阮千遥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慕容槿末退出屋子,道:“我去睡了,明天帮你去换宝石哟。”
阮千遥气急反笑,这女人该不是在故意报复他吧?
翌日一大早,慕容槿末做好饭菜,便拿着绿宝石出去了。而彼时的永安,皇后的软轿正停在钟离瑞泉的太子府外,皇后扶着幺姑,款款走进太子府,拖地的凤袍长摆在台阶上阶一阶抽过。
太子府的总管家高临珏迎出,道:“皇后娘娘圣安。”
皇后轻挑了挑指甲,道:“起来吧,太子呢?近来一直称病,连朝也不上了。到底是什么病啊,太医可瞧过了?”
高临珏唯唯诺诺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医反反复复来过几趟了,都看不出太子是什么病,可太子偏是下不了床。”
“是吗?”皇后冷笑:“这病倒是奇了。”
两人说着,已到太子卧房。钟离瑞泉老远便听见皇后清爽的笑声,钟离瑞泉手脚麻利地翻身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