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元杰的出现只是一个小小插曲,这件小事也因为白负现身而结束。
显然他那冥府营第一天才的名头,还是镇得住人的。
起码史元杰不敢正面和白负抗衡,特别是他已经突破以后。
江厌几人和白负一番寒暄后,一起到了后勤部把嚼腐猪的尸体换了鬼珠,就直奔水生街而去。
白负既然出关了,那晚上的饭局自然要再加一人。
品珍楼,淮阴城最大的酒楼之一。
听说这件酒楼的老板之前也是冥府营的人,后来因为受伤,不得不退了下来,拿着冥府营补贴和积蓄到这水生街开了这么一家酒楼,做得风生水起。
冥职者开的酒楼,自然也成为了冥府营府员们认准的酒楼,几乎都来这里消费。
江厌之前只是听说品珍楼,还没有来过,今天算是第一遭了。
雷烈和酒楼老板私交貌似很好。
乍一进入酒楼就受到了极其热情的招待。
酒楼老板是一个断腿的中年壮汉,相貌粗狂,浑然没有一个商人的油腻,反而开口的声音极其浑厚,中气十足。
“雷烈贤侄,好久不见。”
看着雷烈,酒楼老板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付叔,我带我几个朋友来给你捧场了。”雷烈恭敬的弯下了自己的腰杆,在酒楼老板面前,他显得很是谦卑。
“哈哈,好。”付叔友善的对着雷烈身后站着的江厌几人笑了笑。
江厌自然也回以笑容。
暗中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老板,目光着重盯着后者的右腿隐晦瞄了一眼,那里的裤脚空空如也。
如果他猜得没错,这老板的右腿就是在冥府营任务中断的,也只有这样,他才不得不退下来。
打过招呼,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几人朝着楼上的包间走去。
“你和那老板认识?”见得老板不在,江厌忍不住追问,其实他是一个很八卦的人,或者说好奇心极重。
“他和我九叔曾经是队友,我们算是世交了。”雷烈如是回答。
“九叔曾经也是冥职者?”江厌这下有些吃惊了,他实在没办法把那个在锻造坊打铁的汉子和冥职者联系到一起。
“九叔的确是冥职者。”白负在一旁插嘴,慎重的点了点头,确认了雷烈的说辞。
这让江厌瘪了瘪嘴,忍不住叹道:“这淮阴城还真是卧虎藏龙。”
一个打铁的,一个开酒楼的,都是冥职者。
在冥界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能活到退休的冥职者,怕是个个都有自己的手段,不是可以小瞧的人。
入座就席,黄海看着包间内部华丽的装饰,忍不住啧啧称奇。
“啧啧,这里不错啊。”
看惯了淮阴城的破砖烂瓦,突然进入品珍楼他感觉眼前一亮。
这装修风格换到现实世界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嘿嘿,当然不错,品珍楼可是咱淮阴城最大的酒楼了。”门外适时响起钱小夫略带猥琐的笑声,他挺着自己的小肚腩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论到对吃的执着,钱小夫绝对是冥府营第一人。
听到有人请客吃饭,他绝对是跑得最快的,几乎是江厌几人前脚刚坐下,他后脚就到了。
只是钱小夫乍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劲。
雷烈、白负、江厌、袖针、包括黄海都一脸不善的将目光投向了自己。
“咋了?”钱小夫笑容僵硬在了脸上,有些露怯的咽了口唾沫。
今天不是江厌请客吃饭吗?莫不是鸿门宴?
“呵呵!”心头呵呵两声,江厌非常自然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露出热情的笑容。
而后佯作熟络的走到钱小夫面前,胳膊搭在后者肥胖的肩头上,笑眯眯的说道:“没什么,看见你莫名觉得亲切。”
钱小夫早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了,心头有些发怵,当即讪笑着附和道:“不瞒你说江厌,胖爷我看到你第一眼,就觉得你亲切,你说咱们上辈子是不是亲兄弟。”
江厌笑而不语,对于钱小夫的无耻,他算是领教过了,也不搭话。
勾肩搭背的把钱小夫推到了他们几个大男人中间。
雷烈、黄海当即明白了江厌的想法,会心一笑。
“啊!”稍息后,包房里响起钱小夫惨烈的尖叫声。
“你们干嘛,不要脱我裤子,胖爷我还没娶媳妇呢,我对男人没兴趣。”
“怎么了,胖子是不是又闯祸了。”芙蕾接踵而至,推门而入,恰好看到江厌奋力扒着钱小夫裤子的画面。
至于雷烈和黄海则将钱小夫死死按住,不管后者如何求饶,不曾松开分毫。
最终在江厌一脸得意的笑容下,钱小夫被扒得只剩下了一条内裤,还是红色的。
“你变态啊,穿红内裤!”江厌很是嫌弃的把衣物扔到了角落,露出恶心的表情。
芙蕾毕竟只是少女,平时表现得再大胆也只是表象。如今看到钱小夫几乎赤身裸体,当即俏脸微红的娇嗔道:
“你们才变态,没事扒他衣服干嘛?”
作为场内唯二的女性之一,袖针倒是表现得很是淡定,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朝着芙蕾淡淡说道:“让他们扒,他活该。”
“对,他活该。”偏过脑袋,黄海严肃的点头附议。
另一边。
“你们到底想干嘛?”钱小夫一身肥肉没有了衣物的遮挡,完全暴露了出来。
现在像个害羞的大姑娘一样,遮住自己全身的重要部位,哭丧着脸,表情委屈的说道:“胖爷我可没招惹你们。”
“没招惹我们?你知道今天我们被谁给堵了吗?”江厌被钱小夫给气乐了,佯作怒状的骂道:“史元杰,那混蛋想抢袖针的冥力聚合物。”
“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你说说咱们几人中,谁最大嘴巴,把这事乱说。”
钱小夫脸色一滞,好似想到了什么,也不叫了,露出讪讪的笑容:“我也就告诉了两个人而已。”
方才江厌只是重点怀疑钱小夫而已,现在后者居然主动招了,顿时被他给气乐了。
“两个人?那你就是说了呗。”
“啪!”黄海这个稳重的老男人,听到钱小夫的话后都忍不住拍了一巴掌拍在钱小夫的脑袋上。
然后是雷烈,他比较斯文,没有动手,只是淡淡的说道:“别让他穿衣服。”
……
钱小夫不愧是钱小夫,脸皮的厚度比之淮阴城的城墙有过之无不及。
很快就适应了只穿一条内裤的状态。
当饭菜都呈上来以后,浑然忘记了自己还没穿衣服的事情,抱着一条肘子大口朵颐。
这一幕看得江厌啧啧称奇,这胖子简直就是人才啊。
白负全程含笑着看着众人打闹也不参与。
看着大家闹得差不多了,自顾自的为自己倒了半杯青叶酒,手持酒杯斟酌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