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庆余挠挠耳朵,“嘿嘿,络绎不绝夸张了,不过是人们会想起咱这地方,空间还大着哩。啥时候咱能把那些大件的电器一类的能干好,才算厉害呢。”
“咦?你还怪有野心哩。”
“那是,要不然你都要被别人抢走了?我不得拼命变优秀么?”韩庆余拿王大军调侃她。
“韩庆余!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怎么还在你那儿挂上号了?”刘清芳在另一端气恼,“真是领完证就翻脸了。”
韩庆余忙哄道:“开玩笑啦。我家芳芳这么漂亮优秀,被人惦记也可以理解嘛,反正现在我是受法律保护的那个。”
“哼!”刘清芳啐他一口,“你岭南那个单子怎么样了?能按时交货吗?”
“放心,这几天已经有七八个大姐过来了,其中三个已经出成品了,来得及。”
“庆余,质量你一定要抓好,那是咱的命,想走得远就靠它哩。”
“我明白,明儿接你过来看看。”
“明儿……”刘清芳迟疑一下,“明儿我爹来接我,他说有话交待我。”
韩庆余一愣,上次去拜访老丈人,一切都很顺利,这是想反悔?“芳芳,那老丈人可偷露啥了?”
“没有,放心吧,生米已熬成干饭,没大问题。”
“那……你上俺家嘛。”
“你急什么?等我回去再说。不跟你说了,很多人都睡觉了。”
“好,你自己注意别落东西。”
“嗯,加油。”
电话挂断,韩庆余咧咧嘴。媳妇要回来,结婚照一拍,喜酒一办,谁还不是有妇之夫了?
拉下卷闸门,关掉灯。
手机的屏幕亮了一会儿,整个屋子陷入黑暗。
韩庆余枕着双臂,难得的不是一沾枕头就着,静静的感受着小镇的深夜。
公路上的车辆鸣笛声隐隐传来、附近谁家的狗在叫、山顶上诵经的音乐悠悠当当……
过路的车灯透过门下边的缝照进来,一条细细的线,走着走着就不见了。
偶尔有人声一闪而过,谁会想在深夜里还不归家呢?
他安心的闭上眼睛,生于斯长于斯的小镇在经受着时代的变迁,在遥遥盼着漂泊的游子。它质朴,它包容,它无私地耸立在这儿,任凭风雨飘摇沧海桑田,都不曾有过一句怨言。
这才是归属啊!
夜色寂寥,滋润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