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爹啊,他拿不定主意是让小弟去学厨师还是学维修,拉着我在那儿讨论了半夜。”刘清芳从包里摸出个金丝猴奶糖,递给他一个。
韩庆余接过来,“那你小弟想干什么?没人问问人家意见?”
“问了,他想学汽修。可我爹他说小弟小不懂事儿,学汽修是为了玩。一提起来就生气,那时候他帮我选择了一条路,现在又要把小弟的人生给定了,我俩争吵大半夜。”刘清芳看起来气得确实不轻,一说起来还是一脸的气鼓鼓。
“所以,结论呢?”韩庆余吧唧一声奶糖,这些年还真没再吃过花生牛扎糖,这些大白兔金丝猴都不及它有味儿。
“结论当然是听我的,学汽修。要不然用得着花大半夜去说服俺爹嘛?”
韩庆余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以后你有孩子,肯定管教得好。”
“扯什么呢?我三十二了,有孩子没孩子都是有阅历的人,尊重别人的选择还是懂得,更何况小弟多次三番的给我念叨过喜欢汽修这个事,他不是一时的头脑发梦,我肯定支持他。”
“那咱们这么多年交情,你肯定也尊重我的选择吧?”
刘清芳一脸疑惑,“咋个意思?你的选择有你家人的首肯就行了,我也只是提个建议。”
“你尊重不尊重?”
“尊重,尊重。”刘清芳靠在椅背上,又要闭上眼睛。
“那不能反悔啊。”
“嗯。”
“你跟我一起回来是不是有别的意思,我不关心啊,但我跟你一起走是有别的心思的。”韩庆余故意停顿一下,看她依然闭着眼,接着道:“你不想知道什么意图?”
“你?十几年了,能有什么不得了的意思。”刘清芳眯着眼睛瞟他一眼,不以为意。
韩庆余突然凑近她的肩膀,把声音压得极低,“你可听好了,我这意图可只说一回,只此一回。”
刘清芳往里挪挪,颇为嫌弃,“说你就说罢,凑我那么近干什么?!”
“刘清芳,我盯你十几年了,你不会一点儿都不知道吧?”
刘清芳伸手扒拉他一下,“唬谁呢?盯我十几年?谁信你啊?哼!”她从鼻子眼里挤出个气儿声。脸扭向车窗外。
“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今个儿就这么明明白白告诉你了,你、你、这辈子只能让我盯着,别人别想了!”韩庆余说完,自己还莫名生起气来,脖子一梗,扭向了另一边。
刘清芳等了一会儿,嘿,没下文了?
她偏头看他,这人还把眼闭上装睡了?什么呀?就算告白不成功也没这么快放弃的呀。
“诶?我还没表态呢,你咋还生气了呢?”
“我不管,我言出必行,不会改变的。”韩庆余闭着眼低吼道。
刘清芳从没见过他这样的神情,别扭、不自在,还带着点儿傲气。“呵,瞧把你厉害的!我还没答应你呢。”
韩庆余哼一声,双手抱臂,一言不发。
“诶?你这人是成心闹着玩的是不是?”刘清芳觉得自己是被告白者,不得有时间考虑一下吗?他这是什么态度?
“我很认真,所以希望你也能认真考虑。”韩庆余耷拉着眼皮盯着自己的手指头,费劲儿的揪着大拇指边上的一块皮。
“我考虑一下,看你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