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太放在心上,他们在小镇久了,难免会被浸淫。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亲人……”
“亲人?!谁把我当成亲人了?!我白天一份工晚上一份工,放假也在加班,他们不觉得我辛苦,反而说我是在跟人鬼混,是谁特么的亲眼看见了也算有根据,无中生有的凭什么那么有正义感?长舌妇们动动嘴皮子就把白说成了黑,还一个个觉得自己做得很对,屁啊!”
“啪!”
刘清芳头一歪扒倒在桌上,酒瓶被碰倒。
响声引来其他人的侧目,但很快又带着习以为常的神情做自己的事了。
服务生小心的走过来,微笑着问:“请问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韩庆余忙摆手,“没事,她喝多了。这些没开的酒可以退掉吗?”见服务生点头,又接着道:“那帮我们算一下多少钱。”
“好的,稍等。”
很快服务生拿着账单过来了,还特意把零头抹去了。韩庆余起身去付账,顺便找了扫帚把碎玻璃渣子扫了一下。
“清芳,清芳,醒醒啊,我们走了。”韩庆余推推她的胳膊。
刘清芳迷迷糊糊的抬起头,伸手去摸酒瓶,“喝酒啊,你站起来干什么呀?接着喝啊……”
韩庆余拉着她的胳膊搭在肩膀上,“喝,咱们换个地方喝啊。这家的酒卖完了啊。”一边劝着一边把人往外拖。
“什么破店?酒……嗝,都没了……”
韩庆余加快速度把她拽了出去,这要让店里人听见可不乐意。
“慢点儿,台阶,抬脚。”
“上哪儿去?我……明天不上班,请过假了……”她一嘴酒气,嘟囔着,“不上班……”
“为什么请假啊?”还请了假,这回这事这么严重?
“啊,为什么?”她似是累极了,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我累了,想歇歇,再说……努力有什么用啊……没人在乎……”
韩庆余张了张嘴,他感觉此时此刻自己的语言很苍白,他以为的劝慰可能是她觉着的风凉,毕竟不能与她感同身受,过分劝人和解反而是在强人所难。
算了,等她清醒再说吧。
“你看,这个城市只要有钱……什么买不来了啊,年轻漂亮的姑娘,豪车洋房,名牌包包时装……,给自己找个爹,就能想多光鲜亮丽就多光鲜亮丽。”夜风一吹,刘清芳清醒了不少,语气凉薄而嘲讽。
“胡说什么呢?咱们不是那样的人,也走不了那样的路。”韩庆余神情严肃,对于东莞那片地方多少有些耳闻,但那样的生活是离他们遥远不可及的。扶正她的身体,认真的看着她的醉眼,“我知道你很难,但去拿一个错误的事情只能遮掩另一个错误,不能抵消。”
刘清芳无力的笑笑,一手抚上他的脸颊,“你说,我是不是……个错误啊?”说完,身子一软落在他的怀里。
“清芳?”低头看看,她似是睡去了。这……,只能半拖半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