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他本人居住的后院三层楼,以及此院东侧、面积两华亩的休闲水塘,其余所有的营建,在滕子京、陈吉海看来,均乏善可陈、没啥出彩的。
然则,这些都是人精。
由于水泥能足量稳定供应,以及营造匠人的手艺更好,张涯便增建了雨水收集系统,铺地方砖和地下水窖,可做到雨水不出宅。
这第一时间便引起陈吉海的瞩目,继而被滕子京获知。
官员的层次不等,得到的消息亦不同。
随着三川口大战后继事件的进展,反攻党项人、对西方用兵的大方略,逐渐在大宋中枢占据了上风头。
这件事,也被滕子京知晓。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专指后勤保障。
对党项人用兵,除了良将强兵、粮秣运输等问题,还必须要筑城驻军,何况筑城亦能稳固防线。
如此以来,就涉及到水源问题。
除去降水稀少等由,也不考虑其它的方位,只看环庆路马岭水的上游,河水甚是苦涩,泉水大多亦苦涩。
此条件下用兵、驻军,显然有些差强人意。
滕子京虽自称老夫,年岁也逼近五十岁,然政治抱负之心并未熄灭。
遇到这种大事,他当然要主动发声,以获得晋升官阶的资本。如此才给张涯提出此要求,纸上谈兵、试筑一座军城。
“在下斗胆妄语,滕太守就是思虑过多。”
心中长舒口气,张涯笑着说道,“海兄!我岂会筑城。太守所看中之事,不过是雨水收集而已……将其呈给太守,此事即可到此。”
他刚被封为朝请郎,和陈吉海阶位同等。若是依旧用老称号,两个朝请郎你来我往,实在是有些太虚伪。
张涯也就借坡下驴,唤声‘海兄’显得亲近些。
“贤弟!这是否欠妥当?兄之愚见,太守所虑。”
捻须沉思后,陈吉海皱眉说道,“应还有阳凌苑之新围墙,其斜坡如刀,若贼来攻均不可站立,摔于内院瘸腿而伤,须臾便可被我军袭杀。”
“就算有此,海兄亦无须踌躇。”
挑眉一笑,张涯徐徐说道,“包括新宅四角塔楼……均可并呈给太守,营城大匠等考虑施策,在下何须班门弄斧。”
他手底下能有几个‘兵力’,只能增强围墙的防御力。
新宅的围墙,也就是‘阳凌苑’的围墙。
外圈砌二四水泥砖墙,地面上高四点八米;内圈砌二四沙灰砖墙,地面上只有三米高;中间填充、夯实五十厘米厚的沙灰三合土。
墙顶形成的如此斜面,打上水泥砂浆,再抹平收光。
就算贼寇攻上墙头,也无法安稳站立,只能滑脱摔下来,配合内墙根下的硬化路面,绝对能让进犯者崴脚、伤腿。
若是增设可拆合的钢钉木板,六毫米粗、二十厘米长的钢钉,还根根冲上,这个、这个就很不人道了。
再狠一些,四角塔楼可架设‘投石炮’、‘火药弹’组合。只要院内物资储备充足,能抵御很多人的进攻。
张涯空想出的法子,能不能管事不得而知。当然,若是滕子京、或是其他人想要,这些亦均可拿去用,他不收什么专利费。
但让张涯捉刀起座军城,还是万万不可的。
除了训练‘黑枪’,还要看护红薯苗,水稻也要育秧,风车亦要安装,紧接着梯田植树,麦田浇水,进山移植果树、柏树等等。
均需他亲力亲为,或是要亲自参与,来回腾挪人手。
张涯都要忙成一锅粥了,哪儿有什么闲工夫。
见他如此推却,陈吉海皱眉思索良久,才拱手说道,“成吧!愚兄便厚颜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