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涯坚持如此办理,徐平山只好躬身相谢。
“好了,山哥!你已无差使在身,便好好为我做事儿。”
张涯淡淡微笑,有条不紊说道,“劳工们将陆续前来。不过夜晚还结冰,上榆口坝无法营建,你便带他们进山开采石料。”
“我知晓了,少东家!所有劳工都去采石吗?”徐平山有些疑惑道,毕竟石灰差不多够用了,不需要太多的人手。
塬地建设所需物料,张涯早已登记在册,还都给了三成余量。烧制石灰的原料,还差一百来方。
然则,上榆口坝的碎石护坡、消能区域,需要一千九百多方。在没有机械设备的时代,全靠人挑牛拉,可谓是个大项目。
“不!累计一百二十人即可。”
轻轻敲着桌面,张涯徐徐说道,“山哥!除给石灰窑备料外,还需给土坝预备碎石,个头稍大一些……至于,多出来的人手。”
他说到这儿,看向徐五和钟大力。
继而,接着吩咐道:“五哥、力哥儿!这些人手,你们和三叔来经管,会同咱村中的爷们,带他们入塬地,继续标准农田和池塘的营造。”
“这个!小郎君……高鼻羚羊哪儿咋办?”徐五顿时疑问道,唯恐张涯卸去他的喂养差使。
张涯淡淡笑道:“五哥!你和力哥儿,均是一人双岗。你们两边都勤跑些,亦能领双份工钱。”
“呃!多谢小郎君。”徐五瞬间大喜,起身拜谢。
“对了!还有一事,你们要牢记。”
示意徐五、钟大力坐下,张涯继续说道,“新建标准农田,在池塘南圈出十华亩,平排开掘一米深,底部、侧面打上一尺厚红胶泥……”
种植水稻,要有水田。
河谷中水源充足、土质也较好,但淤积田地、再整理,都是明年的事儿,赶不上试种之期,只能在塬地上营造出来。
然则,这不弄个防渗层,有多少水也不够漏的。当然了,反正都是试验种植,稻田养鱼也能一块测试。
会议结束、所有人散去。
郭石柱跑来,拱手言道:“小郎君!道观的修缮、营造事繁杂,也要短时间中完毕,能否找些帮手来?”
“可以!二十人足否?”张涯随口说道。
“够用,够用!”
“成!你且去找山哥,就说我吩咐的。”
各司其职、专管一块,张涯便轻松了很多。
虽不举办正式拜师礼,但在祝丽莎、卢雪静见证下,他给乔无忧、白无垢奉茶、尊称师父,剑术、琴技便加入他的日常。
正月最后一天。
前几日来的冷空气依旧未退。
天空有些阴沉。梁明实等砖窑匠抵达塬地,张涯刚和他们叙完话,陈吉海带着州府建筑队随后而来。
看着规模更大的队伍,张涯眉头微皱起来,觉得非同寻常。
寒暄之后,他开口问道:“朝请!因何多出五十位工匠?”
“太守恐夜长梦多,便多派些匠人,加快营造此新宅。”
附耳张涯身旁,陈吉海低声言道,“远之贤弟!多事之秋至矣。党项袭延州,三川口大战!官军惨胜之……”
听着整个战斗简报,张涯神色极其平静。
未几,他问道:“安抚使石元孙,何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