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八百贯、重达五六吨的铜钱,由姜得亮带着三百五十名厢兵,还有五十位精锐骑卒负责押送。
交割完毕。
眺望着北方,姜得亮叹息道:“远之贤弟!愚兄真是蠢笨。早知如此,当初某就不要这些功勋了。”
“哦!虞侯,发生了何事?”张涯淡淡问道。
“嗬嗬!为了保护水泥工坊和九陵塬,以及……奉庞侍制、滕太守之令,愚兄将驻守小延川河北侧。”
哟!在党项人来袭的薄弱环节驻军,这是重点保护咱,还是监视咱?瞬间,张涯心中涌起很多念头。
“天寒地冻时节,真是辛苦虞侯了。”
张涯暗叹连连,不动声色说道,“倘若虞侯不愿涉险,可在侄子辈或友人中,选取一两位代领此职……”
姜得亮忽闪着眼睛,拱手言道:“贤弟所言极是。然则,今载严寒冬日,愚兄可要受苦了,还望远之帮衬一二。”
九陵塬北侧驻军,就算是庸才统领,亦能起到预警作用。
“虞侯!好说、好说!还是先解决生活问题吧。”
张涯淡淡说道,挥手招来郭石柱,“柱子哥!州府欲在小延川河之北筑营,你们领完赏金后,去帮帮姜虞侯,顺带修上火炕……”
刨除石灰烧制任务,紧急规划的牧草田已整理完毕,标准农田、池塘组合也已完成主体工程。
塬地上的劳工即将撤离,他此时的人手相对充足。
“火炕甚好!多谢贤弟。然则,那投石炮?”姜得亮喜道。
“虞侯莫急。这里现有四部,筑营后便可安放。然则,它们规制不一,聊胜于无。待来年开春,藤匠到位后,便可精雕细节。”
“开春后?罢了,罢了!愚兄挨过这冬日,来年就另谋他就。远之贤弟!种稻农人已有眉目,两户人家,不知够否?”
“多谢虞侯,足够、足够。”
……
姜得亮立营寨的位置,在九陵塬北正北方,距离张涯这里八公里。随着这座军寨的营造,张涯陆续遣散劳工。
七贯赏金、加上工费,每人离开时,都背负着沉甸甸的铜钱,这些劳苦大众均乐开了花,对张涯千恩万谢。
张涯再度邀约时,这些劳工均表示,开春后将如约抵达。
小寒时节,初雪之后,寒风凛冽。
梁明实等砖窑匠向张涯辞行。
给予赏金,结算薪水。
之后,梁明实弯腰行礼,恭敬说道:“小郎君!已烧制两百万块青砖和瓦片,足够郎君营造新宅。来年,小的还需再来吗?”
“梁四哥!你们返家好好团聚,待来年元夕后、雨水节气,再来塬地继续烧制砖块,不过有新样式的,你们想着这事便好。”张涯淡淡说道。
自烧砖块、瓦片,黏土就地取材,柴薪进山自伐,加上新规格的应用,制坯时大大提升效率,九个多月下来,总费用不过一百八十贯。
核算下来,十块砖头才一文钱!这种成本很是低廉,张涯财力足够支撑,那就扩大砖块的应用范围。
升级输水暗渠、池塘镶坡、新宅铺地、道路漫砖、券拱小桥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