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涯并不知道滕子京如何评价他。
但是,他若在现场,肯定驳斥这是胡扯。
在大宋当宰相,有几个活得顺畅的,都苦心巴拉、费时费力,还是好好享受自个的二次人生才是王道。
凡是挡住这道的,不管是何方神圣,他必定弄死这些人。
张涯剥个桔子,扔到嘴里砸吧两下,满意点头道:“丽莎!这个味道不错,你也吃几颗。其它的,给丰哥、山哥分了。”
“小郎君!桔子太贵,奴奴就不吃了。”
“贵什么贵!来年咱们自个种!”
“甚么!桔子树种这里,会冻死的。”
“不会,不会!你家郎君,保证有桔子吃。”
……
当夜,两棵桔子树便被放入了孟谷丰的房间。
同时,张涯让其燃起壁炉,为桔子树创作越冬环境。
虽说没有温室大棚,温度、阳光不可兼得,那就选择麻烦点的方案,天气晴好、温度尚好时,移桔子树到屋外沐浴阳光。
只要不要忘记浇水,大概、可能就差不多了。
翌日中午。
张涯汇同两位石灰窑匠,刚定下起窑的位置,林三福带着州府和买务的吏员,急匆匆赶来塬地。
寒暄见礼,无需详述。
看着这书写工整的单据,张涯瞬间就明白了。
口说无凭,白纸黑字才是王道!
滕子京这是要补个手续,以州府和买务的名义,用物质和劳务兑换钱财,计价两千四百足贯,购得他手中的香皂制备技术。
也就是说,这是一次性技术转移。以后的所有进账,均和张涯无关!也以此避免以后不必要的事情发生。
挺好!
知足者常乐。鸡肋之物,能换得这么多,足够了!
吩咐祝丽莎研墨,张涯提起紫毫笔,平平正正签署名字。
非但如此,他略加思忖后,还补上几个字。整个签字为:宁州府、襄乐县,九陵塬张涯、远之署!
时代不同,交往原则不同。
随着交际圈扩大,张涯需要‘表字’。
但是,与其让所谓‘德高望重’之人,给他取一个彰显什么什么的‘表字’,还不如自个给自个取一个。
这也能避免若是不认同,还得捏着鼻子忍着,否则就涉及礼的问题。
甚至,若是遇到位官场大佬,还会引发政治站队之事。
还是干脆利索,将这些统统堵死。
“张宣奉!这字……”林三福有些奇怪。
张涯镇定自若,徐徐说道:“三福叔!远之乃是我的表字,先师早已取好,待我十六岁便可用之。”
周岁十五,虚岁十六,歪好歪好!
反正没人算计这个。
帮滕子京解决了麻烦,他这里亦顺畅起来。劳工们假期结束,十多人、几十人一群,纷纷前来复工。
张涯分出八十人,交给徐平山带领,配合石灰窑匠,修筑石灰窑、进山采石、烧制生石灰,等成品烧出,继而过水沉炼成熟石灰膏。
吩咐完毕,他有点不放心。
略加思索后,张涯徐徐说道:“山哥!山林中猛兽出没……老宅中还有张黑漆弓,你且选出一人,陪你一道护佑所有人安危。”
“少东家!我知晓了。可,化灰槽子咋办?”徐平山言道。
“这等事儿,你无需操心,我已安排三柱子他们去营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