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安置帐篷,还将厕所修到了下风口。
口头恭维几句,张涯低声说道:“姜虞侯!可曾听闻杀虫丸?”
“杀虫丸!张宣奉,这是何物?”姜得亮满脸疑惑,略带些不耐烦。
“哈!此药还有另称,斩蛊丸或九阳斩蛊丸。”
“斩蛊丸!听说了,专杀腹内诸虫的神药。不过,就是售价颇贵,某家军中不富余,倒是亏待了兄弟们……”
“嗬嗬!没事!此药乃在下所制。”
“啥!这斩蛊丸是宣奉郎的营生?”
“此言有误,我已将宁州的独家经营权给了他人,至于价格……不过,我亦能提供营中所需之药,晚间虞侯可派人去宅院取来。”
见张涯如此大方,姜得亮不悦之意稍去。但未能给其安排到夯土大宅居住,这姜虞侯心中依旧很芥蒂。
见其似笑非笑的拱手相谢,张涯心中如同明镜一般。
然则,他并未点破,淡然笑道:“不用谢!都是在下应该做的……嗯!京城或者其它州城,姜虞侯可有人脉在?”
“张宣奉,你这……”
姜得亮微微一怔,但瞬间明白什么,继而笑道,“呵呵!某家既京城人,家兄及堂叔父,供职殿前司神武右厢。”
“善,大善!”
张涯笑着点点头,拱手言道,“鄙宅房屋不多,不能迎虞侯入住,在下着实惭愧有加……待梯田筑毕,必重谢虞侯。”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张涯的宣奉郎称号如何来的,姜得亮岂能不知。
‘九阳斩蛊丸’、‘九阳压杆井’、‘九阳鼓风器’等物品,他都眼热的厉害,只是这些被朝廷拿走,他能奈若何。
此时见张涯给出如此承若,姜得亮心中瞬间翻腾起来。
将门出身的庶子,若非有‘上劲之心’,岂能跑来偏僻边陲,任职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厢军将校。
看了看眼前的稚嫩脸庞,姜得亮心神稍稍恍惚一下,继而拱手笑道:“张宣奉大气非凡!姜某定会严加督促……”
“好!虞侯必不失望!”张涯淡然拱手。
和这位聪明人搞定人际关系,也就理顺了三百多劳动力。
工程建设力量增加,梯田整饬计划就要变。
原本省工省力的平面梯田,此时就能修成外高内低的反坡梯田,不但能留住更多的雨水,还能增加使用年限。
小山包西侧的沟壑,亦能利用起来。
基于推断出的年均降水量,张涯估算拦蓄面积、暴雨强度、以及梯田削减能力,决定在沟壑下部,修筑一道高八米、长三十米的土坝。
只要工程质量过关,土坝围成的小水库,能拦蓄洪水一万五千方。当然了,这还需要排水泄洪装置。
人工不能浪费,水源更不能浪费。在一张白纸上作画良久,张涯心中浮现出个好主意,脸上暂放出笑意。
他来到砖瓦窑,唤来梁明实,问道:“梁四哥!烧坏的砖有多少?”
“小郎君!这个……”
梁明实满脸惭愧,期期艾艾说道,“废砖甚多,有七、八万块!小窑能稳定烧制,大窑成砖不足八成。”
“无碍的!这些废砖并不浪费,我自有用途。”张涯笑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