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玩意省原材料,还不属于此时管控的武器。张涯三思之后搞这个,亦是做一步看三步,不留任何后患。
“根叔!这种短刀你们慢慢做。”
给胡家父子解说后,他换成严肃些的语气,“嗯!最好唤来小乙哥,你们一起合计刀柄如何……不过,莫要误了推锄、甩镰的制作。”
“小郎君!你莫担心,俺们知道……知道轻重。”
张涯刚安抚住胡家父子,钟三牛恰好从县城回返。
他是授张涯委托,昨天下午去县城。
目的就是购回了二十余个大陶盆。
和孟丰谷一道,将陶盆弄到内院,钟三牛甩甩衣袖说道:“小郎君!你买这么多水盆,是要种什么花草,要俺老汉帮忙吗?”
“谢了,三叔!不用你老动手……丽莎,给三叔取脚费来!”张涯淡淡笑道,红薯牵扯的利害更大,他必须谨慎起来。
和小麦种子一样,繁育红薯之时,仍是留下保险份额。
他只拿出三块红薯,用湿沙土埋到陶盆中,放在温暖如春的书房中,尝试着用暖炕法催苗。
有温度计这个‘巴格’在,又亦精心看护它们。
其中一块虽然烂掉了大半,但结果总算有惊无险,两块健康些的红薯共萌发了二十五根幼苗,腐烂的红薯也长出了三根。
每当天气晴好,气温在十五度之上,他就搬出陶盆,让红薯苗沐浴阳光。将近一个月时间培育,红薯苗的藤蔓接近两尺。
张涯没亲手种过,只能凭着感觉走。
唤孟丰谷来跟前,他颇为严肃的说道:“丰哥!将培养土担来。再给这些陶盆,在底部钻出个小孔……”
培养土就是用塬地上的黄土,掺和腐熟的马粪、上河沙配资而成,希望能催发红薯苗更为茁壮。
陶盆底部钻孔,是为了控水,省得水浇多了,引起红薯根系腐烂。张涯如此这般,就是尽可能的规避风险。
天气晴好、气温合适,所有工作就在内院展开。除了盆地钻孔、添培养土,让孟丰谷动手外,其余工序张涯独自完成。
酒精、灯火给剪刀消毒,在红薯藤的首节之上剪裁,而后扦插到陶盆中,甚至为了便于生根,张涯还埋入两节。
至于拌粪的培养土肮脏与否,张涯这个时候一点也不顾及。
不过,为了避免扦插不活,从而全军覆没。他并未将所有红薯苗剪裁,还余下了那盆只有三根苗的。
挨个浇完水,张涯拍拍手,唤来‘黑枪’,笑着说道:“小子!看好这些陶盆,若有外人破坏,都给我拿下!”
见他如此重视这些幼苗,祝丽莎、孟丰谷很是不解。
张涯净手之时,面对二人问询,他还是未能讲明,只是称:这是先师留下的异物,精心培育必有大福报。
除了繁育红薯苗,玉米粒也开始晾晒。
一切工作按部就班。
三日后,塬地上来了一大群男子,带着帐篷、铁锹、箩筐等工具。
这些人衣服破败,也谈不上精壮,但挺有纪律性,排成了两列。乌泱泱三百多人,为首一人正是滕子京的幕僚林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