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车轮,势大无匹,更改起来,困难重重。
但有时候,蝴蝶效应也很厉害。
张涯穿越宋朝、窝在角落里,小翅膀扇呼的貌似并不大。
但他为了交换书籍、获得信息,将外伤消毒缝合技术传给胡常兴。
从而,就有了胡常兴等人的东京城之行,亦有接下来的救治扬名行动。不知道胡常兴拯救了何人,引来一系列连锁反应。
原本历史中,要去南方信州权知州事的滕子京,竟然来到了西北次边境的宁州,担当整个地区的一把手。
张涯对历史细节很模糊,并不知晓这一切由来。他更不清楚历史、野史之中,对滕子京的评价相悖。
猛然间,见到一位历史名人,他感觉到有些晕乎,双眼瞬间无神,基本的礼节答话,更被他抛之脑后。
见张涯如此模样,滕子京也被整晕了,不知道为何如此。回头看了看两位随从,也得不到什么提示。
滕子京略加思索后,微闭起眼睛,语气和煦说道:“啊哈……张小郎!张小郎!汝欲何为?不请老夫,入宅一叙?”
“呃……晚生失礼,失礼之至!”
张涯骤然惊醒,换出淡然神色,不卑不亢说道,“不识太守尊驾,还望宽恕一二!敬请太守入陋室歇脚……”
历史名人,外加官府大员,权知州事,相当于后世的市高官。
张涯前世之时,只是工厂的小管理者,可没见过这等有权的官员。
从面容上来看,滕子京有五十岁左右,丰富的人生阅历,加上此人为官数年,智商、情商肯定都出类拔萃。
基于君子范仲淹为其背书的情况,张涯能够得出大致的判断,滕子京的人品学识应该没说的。
因此张涯并没有太畏惧,就是不知此人为何而来。
他心中很清楚的,身处于宋朝社会中,他能有几斤几两……让一位市高官亲自登门,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进入会客厅,分尊卑落座。
面对滕子京的问话,张涯心中十分谨慎。
他又不熟悉这种文绉绉的语言形式,几乎每句回答都是斟酌再三,结果就显得慢吞吞的,没有一丝少年的样子。
“唉!汝这小郎。”
微微晃着脑袋,滕子京随即起身,轻拍张涯肩头,“哈哈!老夫腹中饥饿,赶紧上酒菜!嗯,你为何如此老态?”
一翻谈话交流,张涯慢慢觉得,这历史名人、什么高官都是噱头,和他前世的工厂老板,基本没啥区别。
不但会高谈阔论、吹嘘出宏伟蓝图,也会一些很务实的手段,只是对话语言文绉绉的,让人理解之时有些挠头。
见滕子京卸下身上的官仪,张涯心中微动,歪着嘴角笑道:“滕太守!晚生有个秘密,心中住着位老翁,因而有些老态!”
“张小郎,汝作甚?”
身体稍微一抖之后,滕子京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胆敢诳诈老夫,甚好,甚好!少年之锐气,当应如此,当应如此!”
“晚生无状,见谅见谅!”
“莫要言它,上酒菜!”
……
滕子京有点像后世的驴友,他刚刚到任宁州不久,就借助春耕下乡视察的名由,跑到旷野中转一转,察验农忙情况只是顺手而为。
至于登门慰问张涯,更像是搂草打兔子。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滕子京想当面见见张涯,判断他人所言是否有误。
然而,滕子京抵达九陵塬后,瞬间就被北侧的小山包给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