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干草投入水中,鲤鱼会吃吗?”杨福树年纪大了,便经历了很多事,觉得此做法不靠谱,就出言问道。
“呵呵!福叔,你不要担心。在这冬天时节,它们不进食的。”
张涯淡然笑道,继而稍作解释,“此时投入干草,来年自然分解后,能提升水体肥度,继而能长出水草、小虫子……”
杨福树顿时不明觉厉。
嘴巴张了张,才再次出声:“呃!还是小郎君知道的多,俺老汉又多想了。需要收割多少,将池塘填满?”
“不用这么多,投入千斤足矣。”
若是水体肥度太高,亦过犹不及,会带来一系列的问题。张涯并非专业养殖户,也没有增氧机,只能步步小心谨慎。
综合考虑池塘容水体积,他觉得投入千斤干草,就差不多了。若是不够用,来年再慢慢加入,直到水体活化起来。
张涯骨子里很懒,只要条件合适,能动口,就绝不动手。
他安排好这些,便回夯土大宅。
在道观、小池塘之间,钟大力几人忙活一整天,才将这几十尾亲鱼,安全转移到繁育池塘中。
接下来,他们继续三班倒汲水,塬地上工程也平稳推进。
张涯更专注自个事情,读书练字、骑马训犬,而巡视塬地、督促铁冶房,都是抽空进行的,算作课间休息。
杨福树几人完成割草投放后,他安排这些人赶牛到磨棚子,开磨兽骨粉,为首批农田积攒土制磷肥。
转眼间,就过了五日,一股强冷空气呼啸而过,天空变得阴沉,已被改成雨水汇聚坑的暂养池开始结冰。
好在经过徐五他们,日夜不息的辛劳工作,繁育池塘蓄水完毕,比计划提前几日,达到安全深度两米多。
而且,这还是新鲜的地下水,虽流经简易输水沟有所降温,但汇聚到池塘中之时,温度亦能保持十来度,几十尾亲鱼安然无恙。
安排徐五、钟大力等人从道观撤离,加入陈阿材开挖养鱼池的大军,以期加快工程进展,缩短整个工期,节省总体成本。
张涯牵着灵犬‘黑枪’,矗立在大池塘边,凝视整个工地良久,最后重新分配人员组合,再次提升劳动效率。
翌日。
凛凛寒风中,祝丽莎虽有羊皮袄护身,但终究却少保暖内衣,给匠人、村民们发完当日工费后,她的小鼻子冻的通红,小手互相拢起来。
她回到内院,歪着小脸、皱起秀眉,看看练字的张涯,嘴角挑起狡黠笑意,蹑手蹑脚的钻进东厢卧室。
徐平山奉送的花豹之皮,钟三牛找人硝制好后,就被张涯当成了褥子,铺到他卧室的木床上。
祝丽莎伸出小手摸摸豹皮,便甩掉靴子、爬上木床,一头扎进了被窝中。
“哦……哦……还是小郎君这里暖和,昨天夜里都没睡好……我就在这咪糊一会儿……”她呢喃说道,之后便昏沉睡去。
眼看过了中午,灶房一点动静都没有,张涯双眉微挑、活动着手腕,起身在院子里转悠一圈。
孟谷丰兢兢业业的,正在打扫马厩,清理堆放粪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