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兄!国家入多事之秋了。今日枢府得到边报,称西北赵元昊谋反,十月筑坛祭天称伪帝……”
身体瞬间一抖,胥偃暴喝道:“什么?称伪帝!此獠竟敢如此!大逆之罪,当兴王师、伐灭之!”
“息怒,息怒!此乃机密,不可外传!开封府乃紧要之地,愚弟冒险前来告知,望安道兄有所准备。”
……
送走这位友人,胥偃还未喘口气,杨姓观察推官前来回禀。
“胥翰林!阁门祗候赵珣、制奇物之赵璞,确为血脉兄弟,皆为知环州赵仲威之子。坊间有闻,璞携省力强弩,入京进献利器,却不得门路……”
“嗯!省力强弩?”
瞬间想到一种可能,胥偃急速言道,“此物可否和码头奇物,有一脉相承之理,尔等速速查明真相,若真为国之利器,岂能遭庸官耽搁。”
见识过滑轮组的威能,又恰逢赵元昊称帝,胥偃虽说是科举出身的文人,亦清楚轻重缓急。
此时此刻,胥偃对赵璞进献之物上心了。
转眼间,就到了三日后。
期间,先是权知开封府尹胥偃,后有知枢密院事陈执中。连续见了这两位相公,皆问滑轮强弩之事,赵珣用脚趾头想,也清楚事闹大了。
阁门祗候品阶低,还是武人之职,先天矮文官一头,赵珣人轻言微,只能战战兢兢,实话实说整个来龙去脉。
见过新式强弩的威能,暗中有会见三位大员后,胥偃再次唤来赵珣:“赵阁门!汝去寻璞……随老夫进殿,见官家面陈!”
再次见到自家弟弟,赵珣心中忧虑重重,又带着埋怨之意。
说明了缘由,他黑着脸说道:“此事惊动数位相公,还要汝面陈官家,福祸不得而知……四哥儿!为兄记得,你非此性情,可有人蛊惑?”
“蛊惑?呵呵!”赵璞撇嘴笑道,不言及其它。
但他心中却激动万分:张小郎啊,张小郎!你随口一言,就能猜到此时此景,真是身怀异术之人……
进殿面见皇帝赵祯,御前演示滑轮强弩,严格依礼节进行。
数位宰相、副宰相级别的大员,虽惊异于新式利器的威能,但他们的心机谋略皆非普通人,无目瞪口呆的表情,亦无失态的惊叹之语。
然而,恰逢李元昊称帝,这新式武器就是一股强心剂。
脸上看不出喜乐,赵祯扫视这十多位高官,言道:“昭誉!进献之路不畅,必有庸才拦阻,枢院当查明详情,功过皆有赏罚。”
陈执中出列言道:“官家英明!昭誉领命。”
“诸卿!此物当为利器,璞献宝有功,应如何赏之?”赵祯再次言道。
看了看四周,胥偃出列言道:“官家!璞乃赵环洲四子,勇武工骑射,可授三班借职,赏白金布帛……”
“可!着三司拟定。”赵祯淡然道。
“拜谢陛下恩赐,小的感激涕零!”
赵璞急忙跪拜谢礼,低头瞬间想到了张涯,便弱弱言道,“官家!此物乃张小郎所授,小的不敢独居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