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涯就安顿好大宅院这里的事情,便挑起四千多枚品相较差的铜钱,走向胡家父子所在的铁冶房。
胡大根匆忙迎过来,笑着问道:“小郎君!咱们咋测试?”
“呵呵!不要着急,等鼓风机到。”
张涯淡定轻笑,将铜钱交给胡大根,接着说道,“根叔!这些铜钱用来测试鼓风机,你先收好……炉子在哪儿,我去看看。”
“小郎君!怎么让你出钱?”
“根叔!丁是丁、卯是卯,规矩就是规矩。测试鼓风机之时,顺带提炼些紫铜,这些我有用途,不入铁冶铺的账簿……”
既然合伙就要遵循规则,张涯不愿规则外行事。
“啥?用钱提炼紫铜!这里面有铅、锡二金。”
胡大根神色大惊,急促说道,“小郎君!要是过火烧炼,铅、锡会变成青气,铜也会大量的损耗,这个不划算啊……”
“试验而已,我们慢慢来。”张涯淡淡一笑,蓦然想起什么,就问道,“根叔!制钱中铜、铅、锡各有几成?”
“小郎君!这个制钱?俺也不清楚。只是听说,铜三斤十两、铅一斤八两、锡八两,可得千钱,重五斤。”
呵呵!火耗竟有十两之多……
张涯神色微怔,急速盘算起来。
恰在此时,王大林带着王春茂等学徒,以及一些帮工,推着十辆满载物品的独轮车,快速冲进他的视野中。
王春茂先前一步,跑来喊道:“小郎君!不好了,有党项流寇!”
党项流寇?怎么又突进到这里,太特么嚣张了……张涯脑门嗡的一声,心中禁不住升起一股戾气。
胡家父子,以及学徒们更是大惊失色。
“啥?党项流寇!怎么又来了?小郎君!俺听人说,上次就抢了三个村子,杀了十几口人!”
“这、这、这……咱们咋办?小郎君!”
……
“根叔!你们莫慌,我来问。”
张涯拉着王春茂,神色保持淡然,问道:“茂哥儿!你们可曾看清楚了,真的是党项流寇?
“肯定是流寇!俺们都看清楚了!”
王春茂神色慌张,急促的说道,“小郎君!八个党项番子,一人三马……就在九陵塬西北边,小延川水的对面。”
“小郎君!赶紧安排俺们藏起来啊。”
赶过来的王大林亦急道,惊恐的抹着额头汗渍,“八个党项番子,都背弓跨刀,看样子要穿过塬地!嗯!就从铁冶房这里。”
“大林叔!莫慌,莫慌!不就是几个流寇嘛。”
张涯缓缓深呼吸,压着乱跳的心脏,“来,给我说说,他们出现在什么地方,可曾发现了你们?”
见塬地上有十余位匠人,还有十八位壮劳力,虽没有弓箭之类的武器,但铁锹、榔头之类工具足够用。
加上张涯淡定的神色,王大林稍稍心安,吐口气说道:“小郎君!俺们没有被流寇发现,他们在,在……”
“小郎君!就在小延川水的对面啊!”